第六章 端阳（2 / 3）

“倒是听兄长和士子谈论过一下，不过学生并无才学，更无官身，身陷高墙之内，处江湖之远，见识短薄，这些却是看不透的，不知苏老有何高见？”

苏老便侃侃而言，和宋玉探讨了起来。

大宋，自从澶渊之盟而来，朝堂之上便多了一股变法之音。前些年范公庆历新政，便是一部分人推进的结果，不过不了了之。而最近，又有人重提变法。参知政事宋钦若其实也是支持的，便联系好友苏颂，王安时，想提拔这两人成为自己的臂膀，不过这位苏大人和王大人，不知道是认为现并不是变法的好时机还是另外的考虑，并未接受。

“小友，尔父有变法之意，而且居要位，掌实权，小友也颇得法家之要义，何不乘槎直上，有所一番作为？”

“学生只是爱好韩非文章，哪里懂得什么变法？一些粗言陋语，哪有资格参与国之大事。”

宋玉今日不知苏老今日话语是为自己而言还是为他人而言，还是有深意，便倾听为主，并没有过多言论，在他的印象中，王安时的便法是在神宗时期，目前才是嘉佑元年，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况且王安石的变法多有弊端，失败是必然的，他自然也不希望进入这党争之中。

宋玉喝了几杯酒，气色稍微红晕，让后便拜谢苏老。临了，芸娘回赠了几把团扇以做回礼。

“芸娘，你觉得这小子是装木纳呢，还是真无才学？”

“妾身哪里懂这些朝堂局势，只不过他钟意法学之论，倒不是个迂腐书生，官人以为呢？”

“这个嘛，文才不好说，法家思想确实能够领悟，只不过不知道他是真不关心朝局，方才我用一些言语激他，他反而云淡风轻，不知道是真的无意庙堂还是待价而沽，确实然人有些弄不懂他了。”

苏老和芸娘讨论宋玉的话他自然是听不见的，此时他正在大街上走着。蘋儿看着天热，太阳晒的厉害，便递给了宋玉一把团扇。“小少爷，这扇子真漂亮呢，那位芸夫人手真巧”

“那你自己把玩吧，送给你了，我就不需要了。”

“真得吗？真的吗?小少爷对婢子真好，我一柄，翠儿姐一柄，花儿姐一柄”蘋儿就是这么简单，送给她几柄团扇，就给她高兴得不得了，宋玉也懒得管她。

青石板路，信步无聊，宋玉便又来到苏记茶楼。苏记如其他茶楼一样，比平时多些客人，可能是端阳的缘由，也可能是天气的原因。本来就狭促的酒楼，今日便显得拥挤了。苏掌柜到底是会做生意的，江陵的端阳本来就是恶日，避暑的人本就无聊，他便讲起屈原与楚怀王的故事。客人听得有趣，富裕的给点赏钱，拮据的也会点些粗茶。

苏兰儿已经是识得宋玉和蘋儿了，虽然宋玉经常有点故意欺负一下她，但是她也也明白这个读书人是宋家的小少爷，自己自然也是没办法和他计较的，而且这位小少爷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心思，不过是一时呈口舌之而已，他明白大家族的公子最喜欢这样，况且这位宋公子是店里的常客，便也渐渐习惯，不似初时那般生怯了。此刻见了宋玉两人，便把两人安置在偏角的位子。

“宋公子，今日端阳，可需来盏菖蒲酒？”

“酒今日就算了吧，来两盏紫苏熟水吧。”宋玉才在苏老那喝了几盏菖蒲酒，此刻便不想饮了，便来了端午的茶水，顺便解解酒气，因为瞥见一旁的蘋儿拎着篮子，额上冒出了香汗，便也为她点了杯茶水解解暑气。

“小蘋儿，也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好的，多谢小少爷。”蘋儿乖巧的坐下来，小口小口的喝着紫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