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族少年（1 / 5）

北陆凤凰城一个菜市场中间，有一群人聚集在此。初春时节，天气寒冷，但这群人大多都穿着单薄的布衣。这些人有的挑个扁担，有的扛个锄头，有人拎着咸菜，有人挎着包袱。形形色色的人围成个圈儿，时而拍手叫好，时而顿足叹气。

人群当中，站着一位身穿长衫，手持纸扇的白胡子老头。老头扇起两片嘴，摇着不烂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原来是一位说书先生。

老头手中纸扇轻轻扇动，一字一句地说道：“话说数万年前，三界未分。世界以灵气孕育万物，故称之为灵界。灵界有一族人怀创世之能自诩为神，又一族人有灭世之恶堕落成魔。二族水火不容，彼此争斗不休。一场神魔大战打的这灵界破碎，一分为三。一族飞升上界成为天族，一族坠落下界成为魔族。无灵力者居中便是我们人族。”

老头目光扫过人群，一看这些人听得还算认真。便甩甩袖子，以手中纸扇比剑，起足了范，继续说道：“这数千年间，人族勤劳耕作，繁衍生息。小灵界百族兴起，一片祥和。可谁料到百年前，上下两界灵气耗尽，天魔两族狼狈为奸犯我家园，大地战火重燃，小灵界生灵涂炭。无奈小灵界百族只能奋起反击护我家园。历经百余年的艰苦战斗，我们百族联军终于将天魔两族驱逐出小灵界，这世间再度迎来和平。这场战争是我们灵界各族反抗侵略的战争，永远值得我们铭记。就在这百余年的战争中，我们人族出现了数不清的英雄。那么今天我要给各位说的就是在战争后期力挽狂澜，现任百盟三军统领，人送绰号百胜将军的金武金大将军。”

“好哇！好！金大将军的故事，好故事啊。就爱听这种英雄人物的故事。好哇，好！”周围的人拍起小手叫喊着。

老头并没有往下继续说，目光略过掌声密集之处。将纸扇插在腰间，一哈腰从地上抄起个破盆儿。快步靠近刚拍完手那几位，笑眯眯说道：“金大将军何等英雄，那可是百盟的大人物，当今的武圣人。小老儿这段书自当卖力地说。但小老儿我年岁已高，体力不大行。为避免小老儿待会喉干舌燥，口齿不清，您几位可否先赏我几碗水喝？”

那几个人把无处安放的小手往回缩了缩，这个后悔啊，没事拍什么手呢，还不如拍自己的脸。这下被问住了，也没什么办法，给钱，那肯定是没有的。

几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也不说话，就当没听见，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时候人堆里有人高声喊道：“整的像谁爱听一样，老是这金大将军，人族英雄的，都听烦了。耳朵都长出茧子来了，也就是你们这些说书的喜欢东一嘴，西一屁股，添油加醋编故事骗钱，还骗我们这些穷苦人的钱！”

这一句像炸雷一样，在场人先是楞了片刻，随后就开始起哄了，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有个扛着农具的壮汉，在人堆里大声嚷嚷着：“就是，就是，哪有你们编的这么厉害，真那么屌，打上天界啊。四个字，不敢…”

“怎么说？”人们起哄着。

“别吹呗…”。壮汉呜呜咋咋像是中了头彩一样，菜地里多生出来几颗菜都不见他这么欢实，人群也跟着附和大笑起来。

“嘘，可不敢瞎说啊，尤其你老王，这是去年收成好了看把你能的，头茬韭菜噶完了么？你不怕被清算，我，我还怕呢。”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卖菜的说道：“什么话都敢说，小心以后你再也说不出来了。”

此话一出，闹腾的人群便消停了一点。

那壮汉倒像是无所畏惧，咧着大嘴继续说：“怕什么？这是哪？这是凤凰城，爷是凤凰城的爷。”壮汉看着说书的老头：“老头儿，要我说，你还不如说说别的，可能还爱听点。”

这时一个挑夫挤过人群走了过来，把扁担往地上一撂，坐到老头面前，扯开上衣扣，拿衣服扇了几下风，喘了几口气。耷拉着眼睛对说书老头说道：“确实，这老兄说的很正确。要我说讲这金什么什么将军不如讲讲兽人。我听说，当年他们可是主力啊。”

说书老人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的，没受到什么影响。这种场面对他来说见的多了。这些起哄的，甭管是啥人，只要是不要钱的你说什么他们都爱听，要钱的，你说的天花乱坠，能把他死去的亲人说活过来，他们也不愿意听。与其和他们扯皮，不如赶紧找个能掏钱的主儿。

说书老人把碗放下，从腰里拽出纸扇，轻轻摇晃，缓缓说道：“这金将军的故事，有很多是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所不知道的。老夫可不是什么见钱眼开的主儿，老夫混迹江湖数十载，所闻所见都是你们平时听不到的奇事啊。这金将军也是有诸多秘事，老夫只是把这些故事说给你们听而已。”

说书老人两眼乱转，目光快速扫过人群，好似一只猎鹰在搜索着可能的猎物。左看右看，可算给老头找到一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生的还算英俊，身材高大，剑眉虎目。穿的一身破布衣，看起来得有十几天没洗的样子。嘴里叼着块儿烧饼，正在人堆里面听老头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