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雁寇山的土匪,什么都不缺,就缺好马。对他们来说,好马和女人是他们的最爱,但爱好马更胜过爱女人。
当年苏铁山院里的一声响亮的马嘶,却把隔壁家的小花从土匪手中救下了。
而当这帮土匪冲进苏家的院落里循声觅马时,苏铁山正蹲在院子的一堆草垛旁,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
土匪们把苏铁山家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却硬是找不出马的踪影。
苏铁山在鞋底子上磕磕抽完的一泡儿旱烟,一脸无辜地说:“众位好汉,我家哪里养的有马?你们看看,就这么巴掌大的一个地方,就是有只鸡也蔵不住啊!”
六子一脚把堂屋的破木门槛踹得粉碎:“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明明听到马叫声儿就从这院子里传过去的!”
苏铁山:“许是这位爷听差了也是有的,该找的地儿各位也都找了,就这么大个院子,哪能藏得住马啊,您说是不是?”
赵天龙略一沉思,猛然间拔出腰里的盒子炮,对准了苏铁山。苏铁山望着黑洞洞的枪口,不由得脸上一惊。
不料赵天龙却并不是冲苏铁山开枪,只见他伸手一抬,枪头冲向天空,“嘭嘭嘭”连放三枪。
枪声未落,只听得一声长嘶,草垛中站起一匹高头大马。那马抖落掉身上的稻草,只见是通体墨黑,神骏非凡。
苏铁山吓呆了,烟袋杆子掉在了地上。
刀疤龙恶狠狠地走过来,顺手从一位兄弟手里夺过一把长枪,狠狠抡在苏铁山的脑袋上……
当苏铁山苏醒过来时,土匪的马队已经离开村子了。而他,是在隔壁家那个女娃娃的哭叫声中醒来的。
苏铁山忍着脑袋被砸后的疼痛,寻声把小花从水井里摇上来,帮她擦干眼泪,在七零八落的厨房找了半个馒头给她吃,又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寻了只被摔裂了的破瓢,舀了半瓢水给小花妈喝了,安顿好她们母女俩后,苏铁山回家收拾起一把锋利的镰刀,咬了咬牙,紧了紧腰带,一个人沿着上山小路追了过去。
蜿延的山道山,远处一个模糊的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赵天龙在一帮土匪的拥簇下,一马当先跃将出来,他身下跨的那匹骏马通体墨黑,四蹄雪白,正是从苏铁山家里抢来的那匹。
身后,刀疤龙从一旁催马赶上:“大当家的,您慢着点,这匹马果然神勇,兄弟们都赶不上了!”
赵天龙志得意满地说:“这畜牲,还真他妈的有脾气,费了我一身臭汗,才将它驯服!”
刀疤龙:“大当家的,这驯马就像降服女人,越烈越有味道不是!”
一个麻利削瘦的小土匪接下话茬:“看看,我就说,咱们二当家的三句话离不开女人,怎么样?”
刀疤龙佯怒,在马背上并不减速,向他狠踹了一脚,小土匪身手矫健,在马上一个后仰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