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统兵(下)(1 / 1)
朝堂之上,言官觐见,声讨二皇子忤逆不道,抗旨不尊,拥兵自重,纷纷上书要求皇帝惩处二皇子,皇帝的头都要被他们吵大了,气怒之下宣布退朝,这些言官便跪于殿外,至晚时分也未见离去,皇帝问海公公“散去了吗?”海公公摇摇头,皇帝盛怒,拍着床榻说道“又是这一出,北襄王及世子便是如此,如今又是这样苦苦相逼,燕青呢?燕青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海公公没有说话,皇帝接着说道“哼,看看朕养的好儿子,玩弄人心,玩弄权术,还有哪一点像我”,说着走来走去,思考怎么处置这件事,他想到太子监国这些年,朝中大臣多半已听命于太子,对于朝臣的把控他已经没有话语权了,如今燕青未回,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如何解开这困局呢,他久久不得其解,寒风吹过,海公公立即将手中的披风搭在皇帝的肩上说道“夜风刺骨,陛下要注意龙体呀”皇帝眼睛突然一亮,对海公公说道“夜风刺骨,朕若是受寒了,该当如何?”海公公跟在皇上身边多年,深知皇帝心意,于是便吼道“陛下圣体欠安,快去诏太医,快去”,门旁的小太监听到海公公的吩咐,即刻跑去通传太医,太医匆匆赶到,诊治之后发现并无异样,不解的看着海公公,海公公轻轻的撇了他一眼,太医立刻说道“寒风刺骨,陛下受寒气所侵,需得小心看护,我这就开方子,煎药,海公公,陛下服食完药物,体内寒气发散可能会引发咳嗽高热之症,需静养些时日”,海公公说道“诺”,太医退下之后,殿外的大臣见龙体欠安,不敢再妄动,于是便悉数散去,丞相连夜至太子府中禀告,太子说“这么巧?”丞相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是不是巧合,如今言官都已散去,只能等陛下裁决”,太子沉默了一会说道“既如此,就不能怪我无情了”,丞相闻言说道“胡爷以及那队人马早就已经在宁武了,任凭殿下驱遣”,太子说“安排下午吧,事情了解之后,嫣红你知道怎么处理吧”,丞相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因着京城没有传出消息,二皇子便全力处理军中事宜,云瑜对于军务的掌握甚是快速,战术策略更为贴合实际,二皇子对其很是满意。鄂敏战败的消息传回匈奴,赫连云鹰震惊之余说道“鄂敏自负,早晚都会遭此一劫,只是这位赵人气力居然在霍砚之上,我从未听过有这样的人物,传信给嫣红姑娘问问清楚”,赫连云鹰的部下说道“得令”,接着又问道“大大(父亲和母阏氏(母亲在何处?”,部下说“在家中”,赫连云鹰便回到了家中,于其父赫连成商议接下来的宫讨策略,赫连成说“我们虽与赵人有盟约,可鄂敏战败之事却也令人生疑,这样的人物怎会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赫连云鹰看着大大说“难道他们想反悔,不愿兑现当初的盟约”,赫连成说“当初我们忌惮吴襄及吴云青,所以才和他们联手,除去这二人,雁关和宁武迟早都是我们的,有了这几州之地,我们再也不会受这无粮之苦,如今冒出这等人物,我们又得苦战多少年”,赫连云鹰说道“这赵人真是狡猾,如今我们怕是做了他们的棋子,替他们铲除了眼中钉”,赫连成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也只是猜测,但也不得不防,今后的消息我们要仔细斟酌”,赫连云鹰点点头,说道“如今鄂敏已死,骑兵损失三千,如今他们只有一员战将,若我们分散围之,定能破其城门”,赫连成思考了一会说道“粮草如何?”赫连云鹰说道“我们自己的粮草加上那批,四个月没问题”,赫连成说“那就打,你去安排就好”。
这日云瑜和二皇子站在城楼上看着远方的山脉说道“再过月余便已入春,这北境干旱异常,风沙肆虐,我们要早些准备”二皇子看着百里外扎营的匈奴说道“我已经命人去开井了”,云瑜点点头,又说道“军中可担将领者除了易战,再无他人,这宁武虽易守难攻,但一味防守怎能有胜算”,二皇子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一旦四面围之,我们只能玉石俱焚,但是眼下”,他没有说下去,现在这边境的消息出不去,请求外援已是不可能,只能靠自己,可是这军中多是兵士,宁武一战,损失过半,这些兵士大多都是新进的,云瑜说道“一旦围之,我和易战可各守一方,就算你亲出,我们也还是有一方无人”二皇子看着云瑜的眼睛说道“你有何打算?”,云瑜说“如今士气初涨,我要借着这个势主动出击,我只要二十人的队伍,这几日我已物色好”二皇子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云瑜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道“他们以粮草为由断了我父兄之路,那我便要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二皇子知道她不仅仅是为了个人冤仇,开春之际,粮草正是紧缺之时,现在驻地的粮草不过半年之数,如今的处境,速战速决最好,二皇子说“那便去做,易战随你调遣”,云瑜看着二皇子说“易战不可动,那些人在暗处,不得不妨,此事需隐秘,便是这军中亦不能有所风声”,二皇子说“你只管准备,别的事我来处理”,云瑜点了点头,两人就这么立在城楼之上,满天的繁星照着这片土地,多年后的他们是多么怀念这一段日子,相互扶持,并肩作战只是许多年后,他们再也没有站在一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