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良师（3 / 3）

今日之事是在初知堂里发生的，可是若是出了初知堂呢？不仅不会有人同情，更有可能的是落井下石。像付娇她们那样的大小姐一定不会这么想，可是从小流浪的经历告诉她，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先生，我明白了。”

“不管你怎么选择，都要记得一切都不是绝对的，如果所有的人或物都不可信，那就会产生新的问题，你会陷入无边的孤寂与黑暗里，阴暗就会滋生。”

李篱心神一凛，默默牢记住。

眼见先生准备作画，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先生，您曾经讲过以画入道，那与一般的入道有什么不同吗？”

先生笔尖一顿，纸上顿时晕开了一团痕迹，他放下笔想了想，又换了张纸才慢慢开口道：“有什么不同？先生我一个没有入道的凡人，怎么会知道什么不同？”

李篱一脸不信地望着他。

黄先生哑然失笑，“小丫头，你以为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如果是的话，我劝你赶紧打消念头，先生我就是一个凡人，因着些境遇才到了初知堂，留得一份清闲差事罢了！”

李篱还是有些不信。

黄先生笑着摇头，又说道：“我见过修习画道的人，一笔点出，万物皆似收入，一切仿佛都成了画中之物。可是如何以画入道？我并不知道。”

李篱难以想象出黄先生的描绘，她有些气馁，没有合适的请教的人，一些疑问都得不到解答。

黄先生或许是个良师，可是他很多东西都教不了。

“我不知你为何不去问悟道课的先生，但你既然问了我，我只能告诉你，真正的良师从来不是他人，而是自己。”黄先生又开始作画。

“自己？难道一切都要靠自己来悟？”

“非也，广渊亭藏书浩如烟海，为何不去看呢？”

那些凡人所作的书也会提到入道吗？算了，反正明日也要去打扫，不如到时再看了。

李篱退至一旁，安静地观摩先生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