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陈兵列阵(3 / 3)
可惜江面上无风无浪,平静如水。晨曦的光一点一点把江面点亮,凌凌的水波配合闪耀着。梁启升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的盯着江面。连侍者通报桓将军到,他都没回头看上一眼。
桓仁被梁启升这种鸠占鹊巢举动惹急了,主动道:“梁总管,你这是准备开战吗?”
“只要他们敢放一箭,老夫倒要让他们看看,这南人水上的实力。这水上,是南国人天下,南国人还从未输过。”
“梁总管,你没有虎符,不可…”
“桓将军,你看到了,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在和我扯什么虎符。你一个为将之人,不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你若再掣肘老夫,别怪老夫不客气。”这时云炼上前,他本想反抗,却看见,不是只有云炼,他的周围这些军士都有些陌生。是云家的,还是那个秘军?他开始有些恐惧,短短几天,他仿佛失去了一切。
桓仁开始不做声了,他冷冷的看着梁启升。可梁启升却不看他,他看着江面,等着那艘船出现。
天色越发亮了,可江上滚起浓浓黑烟,迅速弥散,把天地都包裹了。黑烟下,人们看不真切,感觉浓烟背后总有缓缓向南岸驶来的高楼巨舰,他们船身相叠,似乌泱泱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江南岸的人做不了肯定的判断,紧张到了极点。
桓仁开始有些高兴,他想看看你梁启升究竟是不是纸老虎,你若真的开战,看你如何和朝廷交代。他的思绪翻腾着,想着好戏登场便找了凳子自己坐下了。
此刻城楼上拥挤着诸多兵士,却连大气不敢喘,空气凝滞。梁启升终于回头看了看桓仁,“来人呀,懂不懂道理,怎么都没人给桓将军倒杯茶。”
立刻有人给递了茶来。桓仁更气了,这个房间里他却成了客人的感觉,他心不甘。可梁启升却不在意他的感受,他命令斥候乘坐小艇前去探查。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不,把小艇改成战船,越大越好,越多越好。”
晨光终于冲破迷雾升入天际。天已大亮,火把灭了已经没有人再在意了。可远处的江面依然平静,黑灰色的烟散了,连同那鬼影般的战船也消失无踪。
但前方的情况,还是让人不敢掉以轻心。一根弦如果绷得太紧容易断,可此刻谁都知道,这弦还得崩着。
就在大家崩溃的等待之时,有人突然喊到:“船,船。”一听此话,弓箭手立刻把弦再拉满,江边的战船也打算抛锚出港。可城楼上的人终于看的明白,是南朝硕大的战船,占的江面满满当当。他们后面拖拽着一艘小渔船。战船上并无战斗的痕迹,悠闲的往南岸驶去。
南岸的人得知是自己人回来了,紧张的情绪一下烟消云散。梁启升待看清后无追兵后,吩咐沈炼道:“去看看你弟弟吧,看他怎么样了。”沈炼含泪领命。
又对其他将领道:“确认,确无敌情,你们也去歇着吧。也劳累大家了。”众将领命退下了。
城楼上此刻只剩了梁启升和桓仁。风轻轻吹过,旗子都懒的扬起。梁启升拱手道:“桓将军,这几日老夫冒犯了。还好,结局不算太坏。老夫的任务也完成了。今晚老夫就回京了。”
桓仁看着这瞬间变脸的梁总管,虽还有气,但背后的凉意却退了。’他走的倒快。’他心里暗骂道。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想。以前他是不是太放肆了?一月前,他还觉得自己凭襄阳之势,北可抗敌,东可不受朝廷所掣。甚至顺流东上,朝廷也不是他对手。可梁启升来的数日,让他一次一次的后怕。短短数日他便可夺了他的兵权,让他毫无依仗。
他的冷汗并非无来由,刚刚,梁启升夺了他的性命也不是不能的。在性命的思考后,他惊讶的发现,云庆之可能真的活着。一切都被她算到了吗,这小女子躲在幕后,却下了天下的大棋,连他都变成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