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无药可求(1 / 3)
“妖人!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扰乱民心!当斩!”
伴随着一句自诩正义并且高昂的独白,那位带头的官兵扬起手中长刀,大步来到疯子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不断挣扎的人儿,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剩冷漠与贪婪“大胆五方贼!多亏你是落到我手里,我心有怜悯,替你省下一番折磨,你可得好好记住,下辈子不可再如此糊涂,不要再信那些妖言!”
说罢,长刀猛然落下,双臂所蓄起的力气可谓是不少,似十分轻易斩下了疯子的头。
失去头颅的疯子已无力再支撑他做出那些疯言疯语疯动作,整具身躯瞬间被抽去大部分力气,只剩些最基本最轻微的抽搐。
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官兵在杀掉疯子时,正巧直面李二狗五人,把最残酷的一面淋漓尽致展示在几人面前,而那仍在地上不停滚动的头颅最终停在李二狗脚边,满是泥土的五官似仍在挤眉弄眼。几滴溅出的鲜血落在李二狗的鞋面上,虽然用来制作鞋衣的兽皮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如此少量的血水是染不透的,但那鲜红的色彩,即便在黑暗当中,依旧如此刺眼。
突发状况着实让众人有些措手不及,谁也猜不到官兵的动作竟如此痛快,直到头颅滚落时,李二狗的父亲才将一脸好奇的李二狗护在怀中,不舍得李二狗再受刺激。看向官兵的眼神,有不解有厌恶“官爷这是何意,我等似并没有任何出格之处。”
其实,父亲的反应有些太迟了,李二狗也并不需要被保护的如此透彻,他毕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管是心性还是状态,都不是单纯的十六岁少年,完全可以承受血与肉的刺激。只是洒落于身的鲜血,仿佛帮他开启了些什么,他竟一时间身躯僵硬,不太受控制,但感觉并无大碍。
“没办法,上面有命令,只要遇见五方贼,立刻诛杀,不准留下活口。”带头官兵试图甩去刀身沾染的鲜血,可惜他的刀并非神兵利器,刀身看似平整,实则存在些不太明显的凹凸,远远达不到兵不血刃的地步,即便他努力甩动数次手臂,血迹依旧留于刀侧。颇有些嫌弃的在面前近乎散发着恶臭的疯子衣物上擦拭掉鲜血,将长刀收回腰间,缓缓往李二狗几人面前走去“我对五方贼不存在任何宽容,同样觉得他们不明不白死了实在可惜的很,只是,这种人危害社稷,搞得人心惶惶,不得不除。”
嘴里说着怜悯,但不管是干脆利落的行动,还是眼神里的冷漠,都将本性暴露无疑。李二狗的父亲可不仅仅是位只知野兽习性的猎人而已,他自然能明白刚才这场“好戏”是刻意演给他们看的,杀鸡儆猴嘛。快步抢先上前,不嫌弃的捡起疯子的头颅,双手奉上“官爷您说的是,我们定会多多约束自身,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接过头颅,官兵倒是并不嫌弃肮脏,只觉得疯子的身份不够明确,于是从怀中抽出一条紫黑头巾,拴在疯子额头处,借此可以更好的携带头颅,或者也是一种另类的身份象征吧。提起头戴,官兵反复打量着那张肮脏的脸庞,总感觉有些倒胃口,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莫过于这张脸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城中肯定不少人记得有这么一位疯子,不太容易实行接下来的计划,毕竟一根头戴也许可以证明陌生人的身份,却无法改变一个已知的身份。
自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在疯子脸庞临近前反复比划了一番,终究还是没能放过那张脸,狠狠几刀刮过,顿时破坏了整张脸的原本模样。现在,一条头巾终足以证明其新的身份。
仅此似乎还是不够,又拖拽着头颅在地上反复遛了几道,借着未完全干透的血液沾染上些树叶残渣与泥土。见终是认不出疯子的身份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提着足以发财的宝贝,带头官兵喜笑颜开,连忙招呼着自己的同伴,大笑着离开,有说有笑的模样宛如只是完成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剩下遍地狼藉。
有此无妄之灾,实在令人倒胃口,看着一旁偶尔还能挤出几滴鲜血未熟的晚饭,李二狗阵阵干呕,那疯子的尸体显然没人搭理了,被随意丢弃,实数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