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朽木（2 / 3）

殷空并未答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将头上绣花摘下，不紧不慢地为梦千雪戴上，又一脸郑重将撑在二人头顶的花伞交到对方手中，为她紧了紧手，才一言不发地向街头走去。

见他离去，梦千雪似是反应过来，于是急忙追上前。“等等，你要去哪里？”

殷空不紧不慢向前走着，目光却在随意打量四周。声音更是带着些许飘渺地意味。“去找找看，看他都爱着什么人，都有什么人爱着他。”

殷空这话明明不见任何喜怒，但听在梦千雪耳中却有股说不出的寒意。

见对方还在跟上来，殷空又道：“你已经自由了。”

梦千雪却似乎带着些许固执地意味。“我必须要知道你在做什么！”

殷空的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危险。“知道这些可不是什么好事。”

梦千雪上前两步，与他并肩而立。“你已经杀了他的父亲，还有这么多手下，还嫌不够吗？”她明显能够听到平府中正有一些下人在低低议论着这些时间发生的事。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什么人下的手，根本不用猜。

“够？怎么够！”殷空的声音不自觉地泛着冷意。又微微偏头看向对方。“你知道当初他在明峦关外杀了多少人吗？相比他做过的事情，我用到他身上的手段不过九牛一毛！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修了一座大大的墓，准备将他们一族的人全放进去！”殷空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手比划着。似乎想要表达自己的愤怒。

梦千雪却是冷笑道：“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据我所知，你杀的人当中，除了他的父亲以外，其他全是外姓，没有一个是姓平。”

殷空微微沉默，似乎有些拒绝回答她这个问题，过了片刻，才不紧不慢道：“墓还没修好。”见对方还在跟着，便又道：“你不应该跟着来，你是名门贵女，不应该跟我们这些反贼走在一起。”

听他提到，梦千雪却是嫣然一笑。“现在我也是反贼了。”

殷空似乎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她。过了稍许，便轻叹一声。“值得吗？”

梦千雪有些疑惑，似乎没有搞懂他话中的意思。

见对方不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殷空复又补充道：“我说，你做这一切值得吗？”

梦千雪面色顿时复杂了几分。她想到了这些时日以来的经历。初到云州时见平一叶，再然后与当初的好友私奔，最后被梦宿崖擒下。这一切都历历在目。那叔侄俩只以为她是为了逃避两家的联姻才这么做，焉不知她其实是另有目的。她知道殷空已经看出了这一切，所幸不再隐瞒。

“想不到，最了解我的竟然是一个外人。”梦千雪一边低低喃喃着，最后略显自嘲地释然一笑。“梦家有千陵族兄一个人就够了。若我以后真的能突破天命三境，梦家有难时自会出手相助。但如果我不能突破天命三境。那以后将与梦家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