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今日欢笑声（2 / 10）

那群大妖中有眼冒绿光、口喘粗气的恶狼，有面目狰狞、獠牙毕现的猛虎，还有体型庞大、煞气环绕的凶猿，信暐吞吐、厉瘴萦躯的毒蛇，它们聚结在一起却并未发生争斗，似乎是用妖族兽语在交流着什么，然而此间的数尊大妖皆是对从身旁经过还打量了它们几眼的老道士的存在一无所觉的样子。

他就这样诡异地笔直朝着北漠的最深处速速行进，而路上的兽群和众妖却都对他罔若未闻、视若不见一样，妖兽和一人族的老道士就这样奇妙的和谐相处着。

老道士就像一滴水融入进了大海一样，他走到哪儿，就变成那里的自然存在，与一方天地中旧有的、既有的、将有的都并行不悖，和存有的万物间俱没有生出丝毫别扭之感，他一抬手、一迈步间的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松写意，让人觉其自然而逍遥。

这老道士举手抬足间显露的此种境界，原在道家也有个说法，便是叫做——“自然无为”。

当然，九州中有些修士对此也有另一种叫法，他们称之为——“逍遥游”。

……

问道广场上。

“山主大……您说荒州龙门山山主？”少年人吃惊道。

叶子灰当下更觉疑惑，甚至有些匪夷所思，内心暗道：“嘶，那位大人物怎么会？我从未见过荒州龙门山山主啊，便是呆在山上的这一年，也是从未和那位打过半点交道，他钦点我参加今年的荒州跃龙门？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少年带着些不确定迟疑道：“呃，说来惭愧，在山上的这一年，承蒙贵宝地多加照料，而小子却从未拜见过山主大人，更是与那位大人物素未谋面，却不知那位竟纡尊关心小子的些许微末琐事，晚辈当真是诚惶诚恐、不胜感激啊。”

“素未谋面？！”

黑袍修士忍不住生起了些火气，更为自家那位觉得不值当，语气中也免不得带着怒意。

“若不是你去年亲口向山主说你要再跃一次龙门，那位又怎会因此事受了这些……”，说到这儿他似是自知失语，便猛然止住了话头儿，只是神色间仍显得颇为不忿。

那修士接着道：“是你当着山主的面自己说的，你要一个二跃龙门的机会，那位就在山上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住处，收留了你一年时间。”

他脸上又现出几分嘲讽之色，道：“怎么？素未谋面？你……哦不，叶少爷是把这些小事都忘了吗？”

叶子灰听闻此语，瞬间失神，一段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他想起来了，去年龙门放榜的时候，他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去，在原先的住处曾见过一个红衣身影问他接下来什么打算，他就说自己要二跃龙门，然后山上便来了位童子带他去现在住的地方了。

原来……如此。

而黑袍修士见叶子灰出神不语，面上神色更是不善，无意与少年再多说，便一拂衣袍，欲转身离去。

却见蓝衣少年正了正神色，又整了整衣着，向那黑袍修士行礼深深鞠了一躬，等直起身来，复道：“待跃龙门结束后，小子自当亲向山主鸣谢，此等大恩晚辈不敢相忘，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