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六子（1 / 3）

“十五……”

密林间，长风一面呼唤一面四下环顾。忽听头顶呼唔一声凄厉长叫，长风止步去寻，只见一只赤粟色夜鸮栖息在树梢，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停歇片刻后，那夜鸮又呼唔一声惨叫，扑棱着翅膀，像刀刃一般划过天际飞走了。

十五攀藤附葛，伸手去摘绿叶下一串串紫黑色的山葡萄。她看见长风后忙向他挥手：“长风，快来帮我。”

“为何要摘这么多？”长风走上前看见满筐的果子。

“是送给小六子酿酒用的，每年皆是如此。只不过今年山葡萄熟得晚些，所以送的也迟。”

齐州城。

姑母、十五于街市采买果品、糕点。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把树叶吹得刷刷作响，日光亦被遮掩在暗灰厚重的云层里。长风向谨言附耳片刻后，随即调转马头：“姑母、十五，你们在此细细挑选不必等我，我略迟些去酒铺与你们会合。”

见姑母向他点了点头，长风策马奔府衙而去。他此番离城已有月余，忧心靳氏爷孙现如今可愿意答应自己的条件？若是他们能应下，即刻将二人释放也罢。

待长风一走，十五连连拍着额角，懊悔道：“小六子他最爱吃西市的糯米糕了，方才路过我竟给忘了！”

姑母逛得有些乏了，见客来酒铺又不甚远，遂向十五道：“你自个儿去买，阿姑实在走不动了。”

“嗯，阿姑那您先去酒铺歇歇脚。”

说罢，十五转身去了西市。

牢房内，狱卒正洒扫地面，见长风立在眼前，忙向他躬身请安。

“靳老翁人呢？”长风见牢房内空无一人，连忙质问。

“回顾都尉，人——人被曹使君放了。”

长风身子一颤，喝问：“何时放的？”

“今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