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 回国（1 / 3）

本以为我会一个人留在荷兰，继续之前忙碌的生活，出乎意料的是，有时候你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第二天我睁开眼，刚拿起手机，我妈发过来的一条微信语音就弹了出来，她说，“你爸酒精中毒，去医院洗胃，医生在他胃上检查出一个肿瘤，好在是良性的，需要手术切除。妈又要照顾店里的生意，又要侍候你爸，实在抽不开身，飞飞，你快回来帮帮妈妈。”

于是，当天早上，我和王也各自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和王稷白，顾遇安等人一起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飞机顺利抵达渝市，我和王也在江北机场告别。我独自乘车回到家中。刚刚放下行李箱，我妈的电话就来了，她说她这会儿在店里抽不开身，叮嘱我把冰箱里的鸡汤端出来热一热，熬点小米粥给我爸送到医院去，她估计要到晚上才能抽出空来，到时候到医院去看我爸。我说好。按照她的吩咐，半小时后，拎着饭菜往医院走。

渝市已经是春天了，万物复苏，医院里的榕树开得很茂盛，绿色的树冠撑开一片浓荫。我从树荫下走过，斑驳的阳光落在我身上，皮肤上有暖烘烘的感觉。可我的心情却暖和不起来。

病房里，窗户开着，阳光投射进来，照亮雪白的地砖和雪白的墙壁，依然是很熟悉很强烈的消毒水味道。

父亲的脸色也是这样苍白，他歪着头，半阖着眼眸艰难的呼吸，身上插的管子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台被操控的冰冷的仪器。他看见我推门进来，眼皮微微撑开，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张开嘴想说话，我却说，“爸，你休息吧。”

他于是闭上了嘴，偏过头继续阖眼昏睡。我看了他片刻，将手里的餐盒放在桌上，走过去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房间里光线暗下来，也静下来，只剩仪器转动的声音和他沉重的呼吸。

我出门去找医生询问情况，那位身体发福的中年医生一脸严肃的告诉我，“你爸刚做完手术，还算成功，但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住院观察，可他偏要提早出院，哪有这么折腾的病人？你是他女儿，赶紧劝劝他，要是折腾出什么毛病，医院可不负这个责！”

我说，“好的，谢谢您，我会好好劝他的！”

我知道我爸为什么跟医生嚷嚷要出院，因为钱，因为我妈长年累月的的念叨和抱怨。他之所以酗酒，除了他固有的性格懦弱等自身因素外，一部分原因便是我妈长久以来对他的精神压迫，他无法反抗，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

那天晚上，我当着我爸妈的面告诉那位主治医生，不管我爸怎么闹，也不管我妈说什么，这院怎么也得好好住完。至于住院费，我会如数交上去。

我妈听了这话，脸色立即沉了下去，板着脸说，“住院费五六万呢，你哪儿来的钱？”

我说，“这你别管。”

“行，我不管，我也管不了！这个家就没我说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