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风起大火烧船（3 / 4）

聒闹声中，走出一位身穿青色绸衫的、笔挺俊秀的少年，他从桅杆处牵出一根粗绳，抛下水面，喊道：“落水者，务必抓紧这根绳子，免得被流水冲走，等我下去救你上来！”少年的声音盖过所有嘈杂，仿佛能够穿透寒冷的海水，直抵落水者的耳畔。

李悦在水中扑腾翻滚，挣扎着抓住被投掷下来的‘救生索’。

少年脱掉上衣，就地放下，又拍拍裤腿，确认身上的所有物品都已经放在了衣兜里之后，他踏上船沿，一跃而下，像一只自由翱翔于汪洋的海豚，灵动而优雅。

落水后，少年游到李悦身边，叮嘱她用双手牢牢环抱自己的脖颈，然后拖着她游回船边，抬头大声呼喊道：“船上的人，别光顾着看热闹，拉一把绳子，把我们拽上去。”

围观的群众见火势并未蔓延至此，便一拥而上，紧紧抓住绳子，用力往上扯；少年则右手扶着李悦的大腿，左手竭力拽着粗绳。

绳子直绷起来，少年的左臂感受到巨大拉力，他咬紧牙关，忍受着单手支撑的痛楚，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那紧紧抓住粗绳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变粉，化为一股深邃的殷红。

众人一起将少年和李悦拉上了甲板。

“咳、咳！呼……呼……咳！咳！咳！”河水呛进李悦的呼吸道，呛得她眼泪鼻涕交相呼应，满面直流。

少年亦是浑身湿漉，他捡起衣裳，站在船边，胸膛起伏着，仰望“火冒三丈”的浸月阁，不禁皱起了眉头。

随后，他走到李悦身边，屈膝蹲下，伸手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咳吧，没关系，轻轻咳出呛入的河水，会渐渐好转的。”

“谢谢……咳、咳咳！咳……”李悦捂着胸口，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稍歇片刻，不要做剧烈运动，待心神稳定，可多饮温水以养咽喉。”少年不顾湿身，穿上衣裳，“那边起火了，我得去看看。”说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浸月阁。

浸月阁，一楼，门外，挤满了乌泱泱的男男女女。

少年于人头攒动中张望，目光定格在一位正在疏散人群的、腰佩长剑作将士打扮的高个子男人身上。

朝着他挥手，少年朗声问道：“刑大哥！这边怎么样了？”

刑东升左顾右盼，看见少年后，双眼猛地一亮，道：“哦！荆难醉老弟，来得正好，浸月阁五楼忽起烈火，原由莫测，你来这帮忙指挥一下，我上去看看。”

“没问题，快去吧！”荆难醉比起拇指，干脆地回答。

迈入浸月阁，刑东升揪住一个正在运水的小厮，问道：“上面怎么样了？火势控制得如何？”

小厮答道：“火势很旺，无法直接从源头扑灭，但好在楼道内并无人员拥堵，钱锡络将军已经下令，命我等往上递水，尽量让火势扩散得慢一些，目前只烧到了第四层。”

“明白了，继续忙吧。”语罢，刑东升走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