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我那第三次出的两颗歪歪扭扭的门牙（1 / 1）

众所周知，人一生只扎两次牙，乳牙和恒牙，可我有幸长了第三次牙，它们是俩，长的歪歪扭扭的，在我骑自行车把门牙磕掉以后。

那是一辆大金鹿自行车，是大梁的，有着皮质的座椅和金属的大铃铛，最前面的车把手有个鲜艳的大金鹿标志。

或许是因为怕漏风，它俩就那么强硬、倔犟的长了出来，歪歪扭扭，还很小。

我的家在别人看来是住在山上。路是土路，不宽，很窄；路是弯弯曲曲的，不直。

我爷每次出远门都会骑着自行车，左脚放在脚蹬，右脚一蹬地，嗖的一下就上了自行车，然后屁股一扭一扭的就骑着走远了，很神气。

我多数时候是坐在宽宽的后座上，搂着爷的腰，这样就可以跟着爷到处走了。有时候是去姥娘家，有时候是骑着去石家河、石佛堂赶集。如果爷要带着东西出去，我就只能坐在前面的大梁上，有时候是直接坐在上面，有时候是放上一个专门的儿童专属椅子，那是一个可以直接挂在大梁上的像小凳子一样的东西。

后座是方形的，中间镂空，有点膈腚，我娘用蛇皮袋子里面填充麦慷做了个垫子绑在上面，稍微舒服点。

我也想骑自行车。奈何个子矮，坐在车座子上的话还够不到脚蹬，只能把脚从大梁下面伸出去，爷扶着自行车尝试着骑。

歪着身子，勉强能蹬，一松手直接歪倒。爷想了个办法，后座上绑一根木头，两边出来，这样即便是摔倒了也摔不到人，顶多摔自行车，就这样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到场院里学骑自行车。

场院比较平整，可以围着来回反复的学着骑。地面都是松软的土，摔倒了也不疼。慢慢的，几天功夫学会了在大梁底下骑，骑的还算熟练了。

或许是感觉自己可以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从出家门就骑上，沿着家前的小路，路过祖坟旁边，一路骑，到了坡上就不行了，就得下来推着走。

如果不经过上坡的路，我可以选择从家下面骑着走，要经过一个大下坡，还要经过五大爷园子的一个大沿墙拐角，拐角下面还有一个四米多的沿墙，如果不小心掉下去是很危险的，平时我爷也不大从那里骑着走。

那时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作怎么来，我就真胆大的骑着从家里出来，右拐下了大坡。平路里骑没问题，下坡需要手刹、脚刹用起来，但自己明显还不太会，以至于车速很快，眼看就要撞到五大爷家的沿墙了，只能抓紧拐弯、放手，我摔倒在了旁边自己家的地里。

嘴磕到了车把上，门牙磕掉了一颗，嘴里都是血。怕把自行车摔坏了挨揍，也不记得有多疼，或许也是顾不上疼不疼，先看自行车的情况。车把还好，车架还好，脚蹬也还好，就是车把上的塑料套略有点擦破。

我的狼狈样让爷、娘看着心疼，大胆又让他们后怕，如果不是拐到了地里而是掉到了沿墙下那估计就玄乎了。

那时候我已经长出了恒牙，这牙掉了如果不长了可就麻烦了，在显眼的关键位置，或许会因为这个找不到媳妇（父母的想法。

没过多久，那个位置神奇的拱出来了两颗牙，掉了一颗换来了两颗，只是有的歪歪扭扭，好在遮住了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