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回家（1 / 1）

这时候，我看见小白对着我不断地吠叫，我惊异小白竟然又找到了我。我抱着小白，小白不断地叫着。

我说：“小白，爷爷怎么啦？”

“喔喔喔……”小白声音哽咽。很伤心。

从小白的哽咽声里，我听出小白的意思：爷爷病了。

我大惊！爷爷一直很少生病。我后悔自己在电话里没有询问爷爷的身体。爷爷今年八十六了。在我的记忆里，爷爷从未休息过一天。他热爱劳动，爱喜欢养牛。虽然他曾把小白丢进河里想淹死它，但他对大黑很喜欢。自从小白把大黑牛找回以后，对小白照顾得无微不致。

我立刻带着小白离开了校长办公室。立刻买了回家的车票。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我到家了。

我回到熟悉的土屋，土屋里，非常安静年，我大声地呼喊着爷爷，没有回应。我在屋前屋后，并没有发现爷爷的身影。爷爷去那里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突然，从牛栏里传来了牛的哀嚎声，我走到牛栏边，见黄牛带着小牛崽关在栏里，见到我，不断地叫着。小牛栏躺在地上站不起来，母牛的瘦得皮包骨头。我知道，牛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我立刻把大黑牛放出来，小牛崽吃力地站起来，我把它抱起来，跟着大黑牛来到屋后的石山上，我知道，石山有一个天然石洞，石洞很大很长，爷爷常常把过冬的牛草储存在石洞里。石洞冬暖夏凉，里面又干燥，常年有一小股泉水从石洞里流出来，爷爷买了一根铁管，把泉水接到了土屋。在石洞的前面，有一个草坪，不长树，只长草。小时候，我经常在那里放牛。我牵着牛，来到石洞的草坪里，饥饿的黄牛和小黄牛，立刻大口大口地吃起草来。

我继续找爷爷，爷爷去那里了？平时爷爷爱牛如命，为什么爷爷把牛关在牛栏里不放出来？种种疑问，一种悲凉感涌上心头。

爷爷，您在那里？几天前，我打了爷爷的手机，爷爷还接了我的电话。告诉我，小白在家里。爷爷的声音很小，可是，我却没有在意。我后悔自己，没有问爷爷的身体状况。我真想抽自己两耳光。爷爷一直身体很好，从年头到年尾，一天都没闲过。我去当兵的那天，爷爷还给了我一千元。我到部队后，把他给我的一千元寄了回去。爷爷收到钱后，责怪不应该把钱退给他。说我出门在外，要懂礼貌，该花钱的地方，不要小气。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不了要用钱。爷爷不在我身边，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告诉我，以后千万不要给他寄钱。他有大黑牛给他挣钱用。

爷爷对我非带好，虽然我没有父爱，但我有爷爷和母亲的爱，我很知足。母亲在我十岁时，病死了。从此，我和爷爷相依为命。母亲的坟就在石洞旁边，我站在母亲坟前，坟堆上杂草丛生，我不由自主地哭了。伤心的眼泪溢满了我的脸。我已长大，可是，母亲已离我而去，母亲没有享到儿子对她的孝敬。我感到对不住母亲。我决定给母亲修坟打碑。再去部队。

正在这时，小白冲进石洞，不一会，小白出来了，不断地对着叫唤，声音很悲。

我立刻冲进石洞里，果然发现爷爷躺在用石头砌成的石棺里，石棺将近一米，都是爷爷从野外捡的石头，用水泥砌成。石棺里铺满了干草。在昏暗的光线里，我看见爷爷已经瘦得不像样了。穿着他自己买的寿衣寿裤。

“爷爷！！！”我一下子冲到石棺前，把爷爷从石棺里扶了起来，流着泪说：“爷爷，您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爷爷说：“爷爷今年八十七，活得知足了。死了值！”

“不！爷爷，您不能死！”我立刻拿起手机打12。爷爷摇摇手，拼尽最后的气力说：“强子，人总是会死的。我……要……去见……阎王爷了。你……把我……葬在……这里！等我咽了气，不要举行葬礼。你就把我身上盖上土。我喜欢这里，风刮不着，雨淋不着，冬天暖和，热天凉快。你回来了为我坟上堆土，我很高兴！”

爷爷喘息了好一会，才说：“让大黑牛陪我，洞里的草可以吃好几年。如果大黑牛死了，不要剥它的皮，吃它的肉，埋在石洞外。我也有个伴。”爷爷这几句话说得很清楚，很快，爷爷再也没有说话，我一探鼻息，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特征。

爷爷死了，没有乐队送葬，没有禾尚念经，没有村里人送行，没有鞭炮。只有我和小白。我默默地从洞外一铲土一铲土，堆在石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