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雷罰(上)(1 / 10)
河東道潞州下著午後的雷雨,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泥濘的小道上,駕車的人被豆大的雨水打的生疼,空出一隻手緊了緊身上的簑衣。
劈啪——
閃電劃破雨幕,照亮陰雲密佈的天空,駕車人眼色陡然一變,一扯韁繩吁停馬車,抓向腰側的佩刀。
面前五十步外,十道漆黑的身影在雨中靜立,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握刀的手抓了又鬆,鬆了又抓,駕車人在猶豫要不要動手,然而對方卻不打算給他猶豫的時間。
“大人有令,一隻鳥也別放過去。”
為首的蒙面黑衣人抽出背上的長刀帶頭朝著馬車衝鋒,銀晃晃的刀身透著比雨水冰涼的寒意,剩餘的黑衣人紛紛拿起武器緊隨其後。
駕車人狠狠咬牙,就要拔刀出鞘,一隻手從馬車的門簾探出來搭在他的肩膀上,將駕車人抽刀的手按回去。
“思辯,我來。”
門簾飄盪,一名手持參差雙刀的少年已經衝入黑衣人群中,一長一短的雙刀如臂指使,與十名黑衣人周旋不下,彷彿在這雨中跳起一支金鐵鏗鳴的舞蹈。
“白面書生袖裡暗藏春色,黃堂太守胸中明察秋毫!嗝!”
馬車的門簾再次被掀起,張九齡一邊吟著亂七八糟的對子一邊拎著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來到孫思辯身旁坐下,將手中的酒壺遞到孫思辯嘴邊。
孫思辯搖頭拒絕,張九齡不以為意的聳肩,又灌一口後拍了拍孫思辯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楊長老武藝高強,這些烏合之眾不足為懼!”
“楊長老!您下手快些,門下弟子害怕的緊啦!”張九齡不嫌事大,轉頭對著在雨幕中廝殺的楊玄琰喊道,絲毫沒有這些人是來刺殺他的自覺,不僅如此,還伸手併攏劍指一頓瞎比劃,彷彿他才是和刺客纏鬥的高手
雨幕中,楊玄琰眉頭一皺,手中雙刀一錯,一個閃身殺掉其中一人,腳下連點,一刀抹過一名黑衣人的脖頸果斷後撤,與八人持刀對峙。
“變陣!快殺了他!”領頭的黑衣人下令,其餘七人分站七角,與領頭人形成八卦之勢,將楊玄琰圍在中間
楊玄琰不屑一笑,一旋手中短刀改為倒持,張口吐納,雙刀覆上明黃色罡氣,向艮山、離火位的兩人衝去——
“虎呷斬。”
參差刀交互相錯如同一頭猛虎噬咬,一名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斬掉腦袋,楊玄琰刀勢不減,腳下一旋,長刀有如猛虎擺尾,回身掃向另一名黑衣人。
正當黑衣人以為自己擋下這奪命一刀時,一柄短刀倏然釘入他的眉心,黑衣人像是被抽掉骨頭一般,無力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