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見我(2 / 6)
“嚶……”
王列走到自己門前停下腳步,抬起的手屈指似要叩門,卻在最後併指為掌,輕輕的推開。
咿—呀——
隨著老舊門軸的轉動,王列走進屋內,便看見自己最親近卻也最陌生的妻子坐在床沿,一如兩年前二人成親的那晚,溫雅嫻靜。聳立髮間的長耳、垂在大腿一側的蓬軟狼尾和那雙緊緊絞在一起的潔白玉手,可以感覺到幾分侷促。
王列走過桌子,隨手將赤紅的洞明擱在桌上,又立刻拿起,重新疊在橫放桌面的纖薄長劍上。赫連桑沁注意到了這個動作,髮間的長耳微微垂落,如釋重負,連忙起身,卻被王列按住肩膀,攬過纖腰,坐在他腿上。
赫連桑沁雙頰罕見的攀上一絲紅暈,對王列這般大膽的舉動有些錯愕,然而,一抹羞怒很快就出現在那雙碧綠瞳眸當中。王列迎上妻子的目光,嘴角泛起邪魅的微笑,伸手將赫連桑沁頭按向自己,兩人額頭輕輕一碰;另一隻手從腰上撫向那條狼尾,嗅著若有似無的淡淡梨香,在那對長耳旁親暱的喃道
“還真是銅頭、鐵尾、豆腐腰,好在這屁股不硌人。”
溫涼的吐息和微啞的嗓音如一支鴨羽,調皮地挑逗著那對長耳,王列放肆的邪笑,玩味品著赫連桑沁羞怒的嬌媚。
“列……嗯……”檀口輕啟,卻馬上被王列噙住那雙柔唇,直到兩三息後才放開
“列堂堂八尺男兒,總不能這輩子都靠娘子進境武道吧?不和夫君說說,以後如何隨娘子浪跡天涯?”王列一臉促狹地說道,如同輕挑散漫的富家公子調戲美人,輕輕拍打著赫連桑沁豐軟的屁股
儘管沒有說明,憑藉二人十年來的默契,赫連桑沁知道王列指的是自己的身世,猶豫一二,紅著臉輕輕開口“我……是曾為諸天星國共主赫連竹雅的嫡女,天狼長公主赫連桑沁,是千年以降,武道天賦第一人。尾火虎國主符傲,不甘共主之位長年由我赫連氏把持,更因為忌憚我的天賦,十三年前同危月燕國主燕岐節、昴日酉國主姬豐攻下天狼星,自立共主之位,為天虎君。若非當年笙月真祖出手救下,我興許早已死了。”
“列的命還真好,竟有幸尚公主。”王列開了個玩笑,伸手環過赫連桑沁的腰身,將她攬在懷中,繼續問道“為何太白對妳抱有敵意?”
“千年前先祖赫連霜崗,親手殺死太白的前世。”雙頰上的紅霞微微褪去,赫連桑沁輕輕挪動腰身,卻瞧見那雙紅眼中的戲謔,無奈放棄,繼續斜偎在王列懷裡細細解釋緣由“當年太白星君為共主,對盤古塚人族的態度與先祖不同,先祖以為:盤古塚這座大獄,是諸天星國用以流放罪人,其後人不可與諸天等而視之,當以隸使;太白星君則不同意,以為寰宇之內生靈自是平等,故於千年前親臨盤古塚,正逢始皇帝起兵伐趙,互引為知己,親眼見證始皇帝一統華夏,劍指四夷。然而在得知諸天星國的手段以後,始皇帝以最暴烈的手段,伐山破廟,殺死先祖等人於六國立下的山海神祠,因此觸怒尾火虎國主符思齊,傳下始皇帝死而地分的警告。之後,六國神祠俱滅,始皇帝死,太白星君斬燕將、姬璿嶺和符思齊,最終死於先祖劍下。”
“所以咱還是刑徒之後?”王列挑眉問道
“中原人是獄卒,塞外胡番才是刑徒。”赫連桑沁輕搖螓首,再次解答“其實先祖與太白星君都沒有錯,歸根結柢爭的是獄卒的身分。先祖以為刑徒免而無恥,許之以利,導之以刑,牧之以神,便可服從,長久以往獄卒定受其影響,如久入鮑魚之肆。太白星君則認為既有孔夫子堅守人倫,化育生民,且昔年室火蛇國伏氏、女希氏遺澤尚未根絕,不可同日而語。”
“還真是兩邊都沒錯,再然後呢?”王列輕哂一聲,伸手把玩赫連桑沁的髮梢問道
“先祖接任共主後傳位其妹赫連雪山,是為初代天狼君,此後長年幽居天狼星北極宮,孤獨終老。”見王列表情略有詫異,赫連桑沁再次開口道“太白星君和先祖相互傾慕,卻因根本不同而分道揚鑣。我奎木狼是以女子監國。”
王列了然,
再次開起玩笑“那以後咱們的娃要姓什麼呢?姓赫連還是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