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游戏开始（1 / 2）

“这就是我的王座吗？”

路明非喃喃。像是在疑问，又像是在肯定。

蔓延万里的山麓似是被火焚烧过了一遍又一遍，每一粒尘土都显出毫无生机的黑色，即使现在是暴雨滂沱，仍洗尽不了那刻入灵魂的黑。焦黑的土壤上，是成千上万的骨架，森森白骨在透过云层的光下反映着异样，像是在宣誓着曾身而为龙的骄傲，又像是在诉说着对命运审判的不甘。黑色的巨龙趴在众龙之上，双翼无力地垂落下来，翼尖触碰在地面，沾染到了缓缓流动着的暗红色的血。祂的身躯仍旧庞大，仍旧透露出无上的威严，但垂下的龙首上，那曾经璀璨到极致的黄金瞳已经暗淡下来，已是死到不能再死的死物。

如果有基督教的信徒在这里，他一定会直言这是撒旦的产物。

而事实也差不多正是如此。一道面似小男孩的身影正矗立于这堆森白之上，人畜无害的面孔之下透露出骇人的疯狂。

“他们还是让你成为了那最大的怪物”小魔鬼，或者说路鸣泽道，“他们剥夺了这世界对你最后的，也是最微小的施舍。”他的声音逐渐增大，原本平静的脸上多出来咬牙切齿。

“他们还是让你绝望了！”

“你应该感到高兴的吧……”路明非低声道。

“我当然高兴啦，哥哥，现在该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啦！”路鸣泽涨红了脸，“所以你应该上来了，回归这本就是你的王座！”

“是吗……”路明非缓步上前，风吹起他打湿的头发，显露出空洞的双眼，“所以我究竟是谁呢？”他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低语。

忽的，路鸣泽上前抱住了路明非，在后者的耳畔低声道：“上去吧，这样你就知道所有了”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抬起了脚，蹬在了路明非的屁股上，后者一个趔趄，旋即站立在了“王座”之上，却并没有伴随着任何熟悉的白烂话。

“原来，是这样的吗……”路明非道，但话语中仍是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熟悉的气息再次萦绕在鼻尖，路鸣泽正面抱着他，将他的头放进变高后自己温暖的心窝上，缄默着，无言。

“你已经得到答案了，但你还是那么悲伤”路鸣泽开口了，“这不是你这几年来不断追寻着的答案吗，可你仍是那么平静。”

“不，我……”

“你骗不了我，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啊！”路鸣泽打断了路明非的话语，“你还是挣脱不出来吗，明明已经有了漫长记忆的覆盖，你仍是不能忘怀吗？”

除了风和雨，没有人再开口，他们就在雨里静默着，略微削瘦的身影在如山的尸骨前显得格格不入，像是随时就会被着暴雨给冲刷走，不留一丝痕迹。

但这对相拥的人儿却像是凝滞在了空中，如果不是仍在随风摆动着的衣角，没人会怀疑这是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