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文化的种子（2 / 4）

除了发现过几把简单的石器工具和一些烧焦的粘土外，他们从来没有出土过任何一幅壁画或一尊雕塑。

尼安德特人的世界里很可能压根就没有文化信仰，即使有也渺如微光。

为什么现代智人能孕育出约定俗成的文化，而尼安德特人却无法建立起根深蒂固的信仰呢？

因为文化信仰并不是一种肉眼可见的实物，它纯粹是一种源于内心的观念，而这种虚无缥缈的观念并不能通过眼神或肢体完美呈现。

打个比方，就算尼安德特人曾幻想过上帝，他也无法告诉同伴上帝长什么样，更无法告诉同伴上帝七天创造世界。

当同伴连上帝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又如何能建立起虔诚的信仰呢？

就算尼安德特人曾创造过一尊精美的雕塑，他也全然无法告诉同伴此尊雕塑有何象征意义。

譬如，龙头雕塑是权力的象征，看见龙头就犹如看见首领，看见龙头就必须服从命令。

狮身雕塑是部落的守护神，只要我们随身携带，它就会一路护佑，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可惜，尼安德特人虽能为雕塑虚构故事，却无法让故事广为流传。

所以，此尊雕塑在创造者眼里，虽是一尊意义非凡的雕塑。

但在同伴眼里，不过就是一块司空见惯的石头罢了。

与其将它雕刻得稀奇古怪，不如打磨成一把锋利的石斧，至少还能砍瓜切菜。

就算尼安德特人曾憧憬过用贝壳或鹅卵石作为“一般等价物”进行商品交易。

但由于他既无法告诉同伴贝壳的用途何在，又无法告诉同伴贝壳的价值何在？

所以，同伴绝不愿意用一只美味的火鸡换一枚坚硬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