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死了千万遍（3 / 3）

我的身上沾满了她的鲜血，我似是想跟着她走，在站起那一瞬间又再次倒下，便又是很久的昏迷。

我做了一个心很疼的梦，梦中欣琪站在我的面前和我炫耀着她今天刮刮乐中的5元，记得她那天是抱着它睡觉的，第二天，我陪她去献血，她说要做点贡献，可她单单检验时扎破小手指变疼的龇牙咧嘴，说不献了不献了。可转眼她就躺在我的怀里，她的腹部一直在流血，她的衣服上都是血，却还是笑着看着我，对我说:“你救过我，我救过你，就算扯平啦。”

我醒来在监护室，我的脸上挂着呼吸机，我急切的扒开它，挣扎着想起身，护士冲进来制止我，小斌站在外面听见声音赶忙跑来站在玻璃窗外看我，他用口型和手势和我说着

“她很好，你别担心。”

医生检查着我的身体各项指标，我看着玻璃窗外小斌用手机给我扩大着来的欣琪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来的照片。

纸包不住火，两天以后，她在外地的妈妈便听说了这件事情，急匆匆的赶回来，小斌和她解释着事情的缘由，我听着阿姨在外面气愤的骂着，不禁下了床，颤颤的打开门。

“阿姨，都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是我没照顾好欣琪。”我跪在阿姨的面前，低着头，阿姨冲上来重重的扇了我一巴掌，小斌赶忙上前阻拦，我制止了小斌的行为。

“阿姨，如果能消哪怕一点点气，您继续。”

阿姨又打了几下便也不在打我，而是蹲在一边闷声哭着，而我低着头，眼泪也再也止不住的下落。

“五号床醒了”护士小姐的一声呼喊把我们都唤回现实，阿姨立马起身跑向欣琪的病房，而我蹲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似乎不敢在面对她，小斌在边上扶起我，我一个踉跄，他将我揽在怀里，我无力在折腾，好累，似乎此刻我感觉到片刻安宁。

“你先回去，她们母女一定有话要说，你现在去不合适，不急，我扶你。”

回到病房，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他则拿出棉球，轻轻的帮我擦拭着刚才被阿姨打的出血的嘴角。

“我烂命一条，为什么都要救我。”

“你不是烂命，只是正义需要太多人付出代价。”他靠近我轻声说着，而我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天花板上那条缝隙

“你忘了，你最初认识欣琪，便是在16层的高楼，你虽恐高但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到她身边，和她讲了三个小时的道理，而你之所以会被他们盯上，是因为你看不惯他们强权，把所有单子和业绩都包揽，累活都让下面人干，而是把这些分给大家，让大家一起过得好一些，正义没错，你没错。”说罢，他紧紧的握住我冰冷的手，我此时已经无力问他，也任由着他讲着。

我真的没错吗，我所坚持的又真的是对的吗，这些年，我过得真的值得吗，她为什么要替我挡，我这样的人，她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