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怪物奴隶 “主、主人”(1 / 3)
一道刺破虚空的马鞭当头甩下, 重重鞭策在黑发奴隶遍体鳞伤的肌肤上,尾鞭着力甩在他被烙出血水的脸颊上,温莱一收手马鞭上的的铁钩便卷起那脏黑的皮肉, 被力道一带便仿佛开花似的炸裂出鲜红的花瓣。
猩红的血肉零星坠落在地,新鲜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创口处涌出, 串成耀眼殷红的血珠一滴又一滴砸落在地,浓烈的血锈味顿时充斥着整个闷湿的囚室,温莱吸一口气, 那股久久不散的血腥味便窜进了鼻尖。
郁重山灰尘满面的脸颊上疼得渗出冷汗,汗液淌过那些淋漓的伤口,又是难受又是刺痛, 混合在一起让郁重山保持着痛楚的清醒。
他抿直的唇线没有泄出一丝挣扎的痛呼, 只是半睁着眼, 饱含痛苦挣扎和恨意直勾勾地凝着眼前的公爵。
汗水顺着眼尾滑下, 恍若从眼角溢出的一颗淡粉色的泪珠。
明明还是同一张面孔, 还是那个将他从奴隶场里挑选出来温文尔雅的高贵公爵, 旁人口中待人温润矜贵的礼貌绅士, 却在再次见面的那一瞬,厌恶又暴虐地用手里的工具将他折磨得半死。
他仍然记得前天是如何心怀希望, 仿佛从深渊般的沼泽里爬出来, 他借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希冀,忍受着那些金发奴隶的欺辱。他想着,至少从奴隶场被挑选出来, 来到温莱公爵的府下, 可能会比往日里被鞭笞奴役谁都能朝他踢上一脚的日子要好过些。
郁重山是这样想的。
他被送上公爵府邸时,口枷和镣铐都并未解下,沉重的铁链磨损着他的两个脚后跟, 薄薄的血痂还没来得及长好,就又被紧扣的链条磨出红色的血痕来,皮肉都被蹭掉一块。
可郁重山并不觉得疼,那种仿佛到了新家紧张忐忑可又惊叹窃喜的感觉覆盖住全身,管家寡言地走在前方引路,可郁重山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目光追着管家的背影托着沉沉的链子往前走。
直到他走进这座折磨虐待的牢笼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走进另外一个地狱,而在这一过程中他还极其蠢钝地觉得幸运和侥幸。
真是愚蠢至极。
当烧红的烙铁耻辱的印在自己的脸颊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时,郁重山才明白眼前这位高洁亮丽的公爵,比那些喜欢将奴隶带回家进行各种奴役的家伙更为恐怖,顿时,郁重山既是惊恐又是恨恶地瞪着温莱,眼神带着少见的反抗,仿佛还没有完全地被奴化,正阴测测地盯着他,恨不得朝这位正在笑吟吟的公爵咬上一口,牙齿啮啃他的肉,喉咙咽下他的血。
温莱扬了一下眉,脸上并不意外对方露出这种神情,他揉了揉稍微有些酸胀的手,继而懒散怠慢地坐在身后早就为他准备好的软椅上,双腿交叠,低垂着脑袋抚摸着手里的马鞭,旋即抬起脑袋来不紧不慢道:“怎么?想杀了我?”
温莱支颐着脑袋,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恍若刚才打下去的那一鞭子不是他一样。
郁重山没有说话,他胸腔剧烈地此起彼伏,死寂的囚室里安静得只能闻见他急促吸气呼气的声音,他的目光在这种过分诡异沉寂的氛围里显得尤为渗人,两只眼瞳仿佛迸射出无数的恨意想要将温莱生吞活剥。
他的视线就像是被缠上的水蛭,蠕动着柔软的身躯覆盖在肌肤上,一旦被吸上无论怎么拉扯都拽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