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米达尔达家族（1 / 3）

赫尔南还是不忍心，他一步三回头，不停地回看着慢慢被烧成灰烬的基地，眼泪潸然落下。

身为一个新入职的杀手，珍惜自己的工作，这是一件常事。可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很难让人不难受。而且还是在一点一点地看着它被凶残的火焰逐渐吞噬殆尽。

他在半年时间里，飞快地升到三级杀手，有黑鹰的提拔，也有这些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的杀手伙伴们的帮助。每次出任务，他总能分到最大的功名，拿着最多的俸禄，原因只是他是个没有了父母的孤儿，他们不忍心，也不愿意看到他这么颓废。

“你也不要想太多，或许这次行动，他早已策划许久……我知道你很悲伤，但是请节哀……”苏晟拼命从脑中搜寻着可以安慰赫尔南的词语，可是断断续续，他只蹦出了这么几个完全算不上安慰的词句。

在上电梯前，赫尔南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大半烧成一片土灰色的交易市场，此刻无论是曾经摆放的机枪，还是精心布置的红外线防入侵设备，全部都化为了乌有。

什么都没有了。恍惚中，苏晟仿佛看到，巴维尔虚弱的身体竟然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好像是在拼命救火。

可是他已经管不到那么多了。经历的事情太多，让苏晟头晕目眩。巴维尔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他会为了自己的势力，毫不畏缩地勇敢发声。可是带着这样的勇敢，他可能也要含恨离开。

一切都是双刃剑，没有永远正确的方法，也没有永远无敌的选择。皮尔特沃夫就是这样，每时每刻，即便是商战，你都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或许下一秒，一句话没有说对，谈崩的就是一场千万级别的生意，掉落的还有几个死不瞑目的人头。

“都安排好了？”

“嗯，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地方还有几个，但是应该差不多了。”

简短的两句答复，来源是贾尔?米达尔达手上形似手机一样、方块状的一种通讯设备。

等到电梯门完全关上的时候，赫尔南还是没有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他的手攥成拳头，不断地捶打着坚硬的钢制电梯门，“我的家，我的一切，都毁了……都毁了，都毁了！！！”

苏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3c党，会让赫尔南如此悲伤。他想拍拍他的肩，提醒他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身后。

可是他做不到。看着赫尔南悲伤，苏晟的喉结竟然也有一些涌动的感觉。

是啊，赫尔南这种滋味，和自己被多姆背叛一个人扔到这里，又有什么分别呢？都是孤苦伶仃，都是没有依靠，苏晟也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着什么。他记得，好像来到联盟世界里，只有打和被打的戏份，还从来没有一刻，让人感到这么绝望与害怕。

贾尔缓缓吐了两字“聒噪”。然后他从深不见底的口袋中抓出一把蓝色的粉末，撒在了电梯中。

苏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是好像现实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他的眼皮开始慢慢下沉，本来喉结的涌动也开始弱了下去，最后一眼，他注视着赫尔南，这个说着自己失去了一切的男人，带着两行明显的泪痕，也开始慢慢往下瘫倒。

“是……是致幻粉……”最后昏迷前，赫尔南告诉了自己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