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徒（2 / 3）

眼泪顺着脸庞滑下，她一边哭一边轻声哼着，声音没有丝毫颤抖，也没有一丝鼻音，就那般哭着。

心里一酸，他伸出小手慢慢地替她擦着眼泪，她也没有睁开眼睛，一直默默地流着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的失去了。

他知道她为什么在哭，抱歉，您的儿子已经永远的死了，真的抱歉，我也不想的，我也有自己的父母的。他感到有些愧疚，紧紧抿住小嘴，有些无所是从，只好一直替她擦着眼泪。

季宜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哭，他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师父，没见过自己母亲，以为这是母亲的伟大，感受到了来自自己的威胁。

忽然他发现自己有些错了，怎么能因为有三个孩子，就可以随意夺走其中一个呢。对母亲来讲，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珍贵无比的。

自己也不能替那个小姑娘做决定，也许她日后见着男孩，觉得男孩生得漂亮，想要嫁给他呢。

是的，这种理由太多了。但究其根本是因为他只是个孩子，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就要为以后可能犯的错而负责。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要承担起莫须有的罪名。

他说服不了自己。

……

夏天的太阳总是出来的很早，鸡鸣声此起彼伏，妇人推开屋门，发现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站在院外。“你有什么事吗？”妇人问道。

站了一晚的季宜，见有人出来了，整理了下心情道：“老朽自京都长安而来，游历于此，昨夜观天象时，发现贵舍甚是不凡，隐有宝气出没，想来是有大才现世，故来一探究竟。”

“我们这没有什么大财，你去别处找吧。”妇人心中大惊，从话中听出，这人昨天就惦记上了自家，今天又一大早上门，看来所图不小，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再敢上门，就要喊上亲戚邻居拉他去见官了。

季宜面色平静，问道：“老朽季宜，还不知夫人贵姓？”

“叶子楣。”妇人盯着他说道。

屋内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外面谁来了？”

妇人回到屋内小声道：“不知哪里来的江湖骗子，你快去把他打发了。”

季宜依旧站在院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表面没有表情，只是心中免不了想到，为何不说是从京都来的骗子。

很快，屋中出来了个壮汉，但季宜松了口气，他不知为什么反而有点害怕那个漂亮妇人。

季宜没等壮汉说话，走进院中，直接道：“余在京都书院任职，乃太学博士，昨日见令公子气度不凡，天资聪慧，特来叨扰，欲将其收为弟子，传毕生所学。”

见男子要张口说话，季宜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继续道：“公子尚幼，知为人父母不忍别离，约定十年，以此为凭，十年后令郎可凭此物到京都寻我，多年生养不易，且京都路途遥远，为略表心意，少许银两敬上。”说着掏出一张银票，几块银子，连玉佩一起就要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