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 / 3）

“丹夫人是个怎样的人？”有一次陵溪好奇问他，“堂叔见过吗？”

姜定患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最后道，有过几次一面之缘。

丹夫人一开始不叫丹夫人。

姜定患知道她，起源于一个风靡贵族间的八卦。

那位患过清晨麻痹的关棣，对一个姓丹的女人一见钟情。

关棣，关家族长的唯一儿子，童年时期患上了足以致命的病，大夫道：牙齿麻痹、清晨麻痹、五脏有热。这是一种常见于幼儿时期的瘫痪症，严重还会导致死亡，即使稳定病情了，也会留下不可逆转的终身残疾，看起来关棣似乎没救了。

后来不知通过什么治疗，关棣上半身能正常行动，下半身也能勉强站起来几分钟。据说那是一段痛苦艰难的复健历程，许多大人都会拿这个例子教训自家孩子。

关棣和自己相差十岁，还在同一个学堂上过学。姜定患没机会在学堂见过这位所谓的学长，后来对方做了关家族长兼紫垣尊者的属下，自己在艾坤尊者做军师，也就有了来往。

第一次见到关棣，是在一场宴会上。

声音，对姜定患而言是第一印象。

关棣的声音不算响亮，但很有力量，中气十足，完全听不出来是下半身瘫痪需要坐轮椅的人物。他的语气不算温和，但很有分寸，每一句话都简洁而有条理，让人不敢轻易地打扰或反驳。

姜定患脑海冒出一个严肃沉稳的人物，或许很少笑，或许会让人望而生畏，但眼神会透露出一种坚强而不屈的意志，让不了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非凡的人物。

和自己一起出席宴会的同僚回来后，连连赞叹关家族长的相貌和气质。

后来交集多了，也可能因为身体都一样残缺，关棣和自己之间的话多了一些。

但关棣语气从没有同情，也没有自卑，聊的话题也都是很正常的话题，还会提起两人一起上过的学堂。聊天中姜定患才发现原来对方私底下也挺随和的，会豪放地笑，也会轻轻地叹气，甚至还会吃软不吃硬。

姜定患很乐于结交这样的朋友，有时候也会琢磨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会培养成这样的人。

据说前关家族长是一位风趣幽默的人物，夫人则比较严肃。有次姜定患过去刚好碰上家宴，会面了那位传说中的前关家族长。这位前族长即使在自己面前，也不忘逗自己夫人和儿子，甚至夫人忍不住追着打他的头，让姜定患重新认识了原来家庭关系还能这样。

“让你见笑了。”关棣靠过来小声和他道。

“令尊很有趣，”姜定患言笑晏晏，“这样的父亲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