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六年前,天火,卧龙山。(1 / 2)
卧龙镇李家内宅,一幢小楼之内,依旧在深夜亮着灯火。
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子,猫着腰,快速地从距离小楼不远处的暗门中闪现出来,在黑暗中他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之后,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亮出了手中一块令牌,在月光的照射下,令牌散发着清幽的光芒,那令牌上一条卧龙身披银色的鳞甲,仿佛活过来一般。
无数隐藏在黑暗中同样闪着寒光的箭矢,在一令牌亮出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蒙面男子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把令牌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
一个拎着小巧精致灯笼的清秀婢女从小楼的方向走了过来,她径直走到了那蒙面人数步远的距离停下,然后冲着他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去。蒙面人当下也不迟疑,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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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楼深处的一间地下室中,李家家族李乘风坐在一张紫檀的官帽椅之中,他面前那张书案之上同样摆着几块金属碎片。李乘风今年已过花甲之年,精神矍铄,浑身散发着一股雍容的气度,一双丹凤眼隐隐有精光闪现,屋内还坐着两名男子,分别是长子李登甲和总管李兢。
李乘风膝下二子三女,目前留在家中打理诺大家业的便是年愈不惑的长子李登甲,高天赐暗恋的那个女娃便是他的幼女。另外一个儿子李秉国在京中户部为官,是一名四品的侍郎,也是目前李家整个家族在李朝宗之后,品阶最高的朝廷命官了。其他三女都已经分别嫁人,目前都已经离开卧龙镇。
李登甲今日在自己书房的书案上发现了一个布袋,装的就是这些金属碎片,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字:六年前,天火,卧龙山。李登甲看见这几个字,一向以沉稳冷静著称的他,脸上当即变色,他把桌上的东西重新装回布袋,让门口的婢女去喊总管李兢,李兢很快就赶到了。见到面色阴沉似水的大公子,李兢急忙躬身行礼,“大少爷,何事差遣老奴?”
李登甲摆摆手说道,“兢叔,不要如此,你是我李家肱骨之人,无须自贱。”
李兢是打小就是李乘风的书童,在李家也呆了将近五十年,兢兢业业,人如其名,李乘风做了家主之后,他自然就成了李家的总管,为人忠厚,忠心耿耿。平日里李家的晚辈们对他也颇为敬重,客气地称呼他一声:兢叔。
李登甲指了指案台上的布袋,沉声说道,“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我李家来去自如,视我李家的家丁壮勇形同无物,贼人都跑到我书房里来了!兢叔,你问问那些外宅的管家们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大少爷息怒,宅中可否有贵重物品丢失?老奴这就去彻底清查。”老总管看着桌上的布袋,皱着眉头问道,“这布袋是有人放在书房的?”
李登甲叹了口气,说道,“卧龙镇要不安宁了,不知道谁要搅动这一池静水啊。”
“兢叔,府中必有内鬼,你要好好查查最近一年之内有没有新进的家丁,仆役,把他们的底细全部查个水落石出,动作要快。”
李兢见李登甲面带忧色,说的如此严重,心中也是紧张起来,“少爷,这事要不要知会老爷一声?”虽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以李登甲平日的城府之深,遇事很少慌乱之人,这次感觉也有点乱了方寸。
“这事必定要去告知父亲,你查到任何情况都火速来报,兢叔抓紧去吧,暂时不要走漏风声,先把可疑人等集合到院中,就说府中失了财物,一个一个盘查。”
见老总管点头转身要走,李登甲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喊住他,“兢叔,先把我这院子里的婢女,护院都一并抓了,如果审完之后没问题的,统统赶出李府,逐出卧龙镇。”李兢愣了一愣,有些话终究是没说出口,在李家做了这么久仆人,他早就深谙一条道理,只要主子交代的事情,不需要去质疑,只需要去一丝不苟的执行,虽然李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主子们都尊称自己一声兢叔,但是他从来不会摆错自己的位置,自己只是一个老迈的下人而已。
老仆走后,李登甲没敢片刻停留,他把那个布袋放进怀中,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出书房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绊到了不高的门槛,险些摔倒,他身体前倾,单脚点了一下地面,往前飘出去数十步,才稳住了身形,这是一手极其玄妙的轻功身法,八步赶蝉。
李登甲环顾四周,小院之中的婢女都已经被老管家赶去了外宅,此刻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李登甲呼了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衣冠,伸手摸了摸怀中的物件,然后快步朝着李乘风住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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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风住的院子平日里就是整个李宅的禁区。哪怕李登甲都不可能随意进入,一定要事先禀告,经过父亲同意,方可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