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谷4(1 / 4)
那座灰色的庄园矗立在离河谷崖岸不远的地方,是个规模不是很大,但是很整洁的四合院式的建筑,漆黑的大门上有两个虎鼻铜环。
太阳升起的时候,阿最敲响了门环。
开门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他半掩着门从里面探出头来,略带警觉地盯着这个风尘仆仆、身上鼓鼓囊囊的男人,明亮的眼睛扑闪着:“贵人找谁?”
“我找游舒烨,”阿最眯起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住在这里吧?”
稚子仰起头,惊疑道:“我师父一直居住在山上,从来不从外出,也不曾听闻他有什么朋友,不知你是什么人?找我师父又是什么事?”
“看来是找对了!”阿最嘘了口气,“我叫阿最,多年前尊师游历在外,曾和我叔父有过一面之缘,前不久我叔父去世,死前唯有一愿,便是令我来此地寻找令师,托付一物。”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进吧。”稚子推门让开一条道儿,等着阿最跨进大门后,他“砰”地一声关上门,冲屋里叫道,“师父,有位客人来找您!”
被唤作“师父”的人从屋内走出来,他一头乌黑的长发未及梳起,脸庞算不上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可却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颓废之感,一身薄如蝉翼的道衣在这个季节的清晨不免显得有些单薄,他却不以为然,好像肉体早已习惯了春寒。
他盯着阿最看了许久,直到对方穿过庭院走到台阶下,他才漫漫开口:“我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今日见到有人登门,竟然一下子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听他这话和他这神态,似乎并不想招待客人。
不过阿最一向脸皮厚的出奇,不管别人想不想招待他,一脚踏上台阶,迎上他的目光,笑道:“也许也没那么久。”
“师父”诧异地望着他。
阿最旋即解释道:“我有一小友,名叫岁岁,是个能掐会算的小姑娘,前翻她梦游至此,回去后便大病成疾,久治不愈,她说朦胧中遇到一道友,颇具仙骨,所授颇多,想来就是先生了。”
“师父”沉吟了片刻:“所以你是来为她而来的了?”
“是,但也不全是,我有一只黑猫丢了,昨夜我看见它跑到了您的庄园。”
“师父”看着阿最,久久不语。这时,开门的男孩儿从院子中拾起一把扫把,横拦到了阿最面前,怒气冲冲地把扫把伸向阿最,道:“师父,他刚才说他叔叔是您的故交,我才放他进来的,现在又是这种说法,肯定是个骗子!”
阿最连忙摆手:“我不是骗子。”
稚子道:“定是!”
阿最无奈地耸了耸肩,望着“师父”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