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酸醋(1 / 2)
方国富特郁闷,“咸烤头”的横蛮,方国富忍无可忍,但又无可奈何,离开莫家,方国富给店长老鲍打电话,去ktv“疯”一把,把郁闷“疯”掉。
方国富铆足劲“疯”,虽五音不全,但嗓门大,一张嘴,全身热血沸腾;脚不蹦,屁股不扭,手不挥舞,就浑身难受。
方国富不回,陈桂香不睡,她坐在堂屋等,她不怪方国富,她知道方国富心里憋闷,他得散心、解闷。
方国富回到家,看陈桂香还在等他,心里愧疚,坐到陈桂香身边,说:“委屈你了。”
陈桂香说:“我没往心里去,你也甭多想。”
方国富不再多说,站起来说:“睡吧。”
也许“疯”过了头,方国富大脑神经异常亢奋,闭上眼,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这画面,方国富熟悉,他是从这些画面中走出来的,他留恋那时的生活,风餐露宿,饥寒交迫,却轻松自在,无忧无虑,渐渐的,乱七八糟的画面里浮现出一张清秀、稚嫩的脸,她叫楠楠,走出监牢,方国富就去北陵市区找楠楠,可是,一直没找到,不知怎么,这段时间,方国富总是梦到定格在他记忆里的这张脸——
方国富在铅锌矿没过夜,就逃出矿区,原因是矿保卫要把方国富当“盲流”移送给公安局,遣返原籍。方国富一口气跑进14国道,不知走了多少路,看到一爿路边店前停一辆大货车,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进车斗,一觉醒来,彻底不晓得回津州的路了。
方国富爬出车斗时,天已蒙蒙亮,司机还在驾驶室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动地,方国富甩开膀子,大摇大摆走出停车场,走进一座陌生的城市。
冷清的大街,能看到晨跑的大叔和喝早茶的老头,早餐店已开张,店里飘出诱胃的气味,方国富没钱,只能用目光贪馋地舔舔包子、馒头、大饼和油条。
方国富第一次懂得活在世上,啥都可以没有,不能没有钱。
弄钱,成为当下最要紧的事;伤脑筋的是去哪里弄钱?偷,没门道和技能;抢,没做过这鲁莽的事,没胆量。
整整一天,方国富在大街小巷游来荡去,弄不来钱,吃不上饭,又不敢去偷去抢,只好饿着肚子去火车站碰碰运气。
远远看到长方形的火车站上方写着——北陵火车站。方国富才晓得自己误打误撞踏上北陵市的地盘,方国富没来过,但他晓得北陵市在津州市的西北角,远离海边,距离津州有四百多公里,他越走越远了。
方国富走进候车室,站到候车室一角环视,很快发现目标;一个少妇带两三岁男孩候车,那男孩坐在少妇旁边。一手拿一块饼干,不吃,在玩耍。方国富走过去,坐到男孩身边,把男孩手里的饼干骗到手,放进自己的口袋,男孩手上没饼干了,就哇呀哇叫,少妇扭头看,以为男孩把饼干吃了,再拿给男孩一手一块饼干,方国富再把男孩手里的饼干骗进口袋,骗了五块,怕被少妇发现,就离开了。
这夜,方国富用同样的方法,饼干、面包骗了一口袋,饱餐一顿,在候车室美美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