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力能扛鼎(1 / 3)
眼前的院子大抵是荒废有些日子了,或者说就是从来没有人用过,左右都是数米的高墙,幽长的小路上没有其他院落,一扇黑漆漆的大门立在面前,两只大锁栓在门上,若是没人说,刘贯之更觉得是道家镇压鬼神的地方,要么就是关什么重要囚犯的监狱,内卫就有不少这样的地方。
赵家邢从腰间掏出两柄钥匙交给赵勤礼,赵勤礼走上前去亲自开门。锁头很沉,赵勤礼拧了几下才打开。
打开门来,一间房子也没有,就是个院落,四周长满了杂草,有得甚至与墙一般高。中央确是清理的十分干净,一尊青黑色的巨鼎立在中心,远远瞧着有一人之高,怕是有千斤之重。一条小路通到中心,也应该有人专门清理过的。
“请”,赵家邢摆了个手势,自己先走了过去。
走近再看,四方鼎,青铜铸成,四足深入土中,鼎足上不知是什么上古异兽一对獠牙,一对角顶在头上。绕其走一周,鼎的四周镌刻魑魅魍魉,如周天子铸九鼎一般,两耳方形,侧边被磨损看不清刻的是什么,不太像是文字,鼎上另有两翅,有五爪飞龙于其上,龙头朝天,龙尾朝下。俯身再看,有古文字镌刻鼎底下,读不懂写了些什么。这鼎倒是即为干净,前几日下过雨也未曾存水,想是定日有人清洗。
怪不得钥匙是自己拿着,在庄子藏这么个祸害干嘛,要是让官府知道,怕是一个叛逆谋反的帽子是跑不了了。
“贯之,此鼎乃我赵家穿家镇宅之物。”
刘贯之不免吃惊,赵家祖上难不成还是个诸侯王爵?拿此物镇宅,只怕要折人寿命,一般人命薄,可是受不起。
“此鼎百年前家祖依山建庄时发现于山中,费了十数人之力移此处,却都无力再动其分毫,于是家祖以此鼎为中心,画地建庄,起十尺高墙将此鼎围于其中。后汴州战乱,唐贼于此过时纵火烧庄,大火数月方灭,我祖父不忍离别故土,率百十庄户清理废土,于灰烬中掘出此鼎,岿然不动。便也是围其建庄,特留此院将鼎围住,着专人每日打扫,至今又有百年了。”
“贯武,你来瞧瞧。”
刘贯武叉着腰,缓缓走了过来,二哥说的力能扛鼎,是家里的小鼎,他一只手就能举起来把玩,这么大的鼎他却是这辈子还没见过几个,宫里倒是有,但那个举不得。刘贯武来来回回又是绕了两圈,观察了片刻,搓搓手,抓住能用上力的两角,猛地一用力,大鼎是纹丝未动。果真有千斤之重。
刘贯武撒开了手,扎了个马步,脸色一沉,拍了拍手,又在衣服上擦了一擦。抓住了刚才那两个角,一声低吼。用足了力气向起一抬,只见鼎足处泥土松动,纷纷向上翻涌。巨鼎竟被他缓缓的拔出土来,站在身后的赵勤礼露出来惊骇的表情,
这还是人么,前些日子四五个人用粗绳缚好,齐力而为,这鼎都没动分毫,他一个人,就,就要拔出来了?
就在整个鼎要破土而出时,刘贯武一个踉跄,松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巨鼎一声闷响,又落了回去。赵勤礼松了口气,不知怎么竟然有一丝窃喜。“贯武兄量力而行。”
刘贯之瞧着隐约露出坏笑的赵勤礼,向前走了一步,想去劝劝弟弟,莫要中了激将法,倒是自己吹牛吹过头。
刘贯武翻身爬起,一把扯开缚在胸口的布衫,偌大的胸脯涌了出来,像是小山一般。“忒”刘贯武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此番则是蹲的更低了,摸索了一番,最终拖住了两个鼎角,猛吸了一口气向上发力,倒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