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昨晚那碗汤羹(2 / 6)
白扁跟在后面下马入府,随沈知蕴直奔珍静居。
路上差点撞到了下人也不管不回头,脚底生风了般朝着内院奔去。
才堪堪赶到珍静居的门口,沈知蕴还没来得及推门,就听见里面的桂嬷嬷一声尖锐的哀嚎,“夫人啊!你走了让老奴怎么活啊!”
沈知蕴一瞬间有些腿软,她甚至没有力气和勇气推开这扇门。
院子里断断续续传来下人们抽泣的声音。
一瞬间哀莫大于心死,沈知蕴推开门穿过院子走进屋子里。
隔着一层挡风的屏障,她看见那垂在床边的手,跪在地上扒着床边的桂嬷嬷。
双脚如同灌了铅,万斤重的悲伤烧成了火,冲向她的脑子,叫嚣地肆虐地将她所有的理智卷成荒野,一瞬间茫茫然一片,世界都安静了,只有她自己与那床上安静的人。
她艰难地走过去,几步距离走得如同刀割,俞近俞锋利,俞锋利俞疼,疼得她呼吸都如同在咽刀片。
身旁站了个人,桂嬷嬷一惊,仰头看见了来人是公子,想要说些什么劝慰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半个应该说的字,只能往旁边让位,让这连最后的时刻都不算的时刻,还能留有一些温存。
沈知蕴跪在床边,拉起姜海氏的手,双手捂住放在自己胸口。
她睫毛轻颤,眼眶却是干涩无泪,母亲已经走了,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话。
黝黑的粘腻的情绪吞没着她。
“嬷嬷……”沈知蕴声音虚弱低沉,有些颤抖。
当她说话时,原本干涩的眼眶一瞬间盈满泪水,如珠的眼泪成串地滑落脸庞。
“公子。”桂嬷嬷扶住沈知蕴,担心她忧伤过度。
沈知蕴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她现在眼眶和鼻子连在一起酸涩无比,根本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
稍稍平息了下汹涌的如潮水般袭来的伤痛。
沈知蕴才深吸一口气,尽力稳住自己的气息,手搭在桂嬷嬷的肩膀上,不容置疑地说,“嬷嬷。”
“请嬷嬷务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这些日子我不在的时候,珍静居发生了什么。我不信,不信我母亲不愿等我回来再看我一眼就决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