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马车在村子里奔跑着，像一头寻找猎物的野兽。然而，竺光济却完全没有产生昨晚的那种麻木感。

“爸爸，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啊？”

竺光赫没有回答儿子的话。他脸上的肌肉过分地紧绷着，甚至有点儿狰狞。马儿暴躁地踏着地面，声音震耳欲聋。

突然，竺光济感觉有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他痛苦地咧了一下嘴，倒吸一口凉气。竺光赫似乎察觉到了儿子的反应，他紧紧地扯住了缰绳，使得马车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竺光济和竺光赫正身处一片丛林之中。这条道路是平时村里的精壮男人们去森林深处打猎时才会走的路，周围的树不算太高，但是很密。竺光赫左手扯着缰绳，右手依然紧紧握着自己的剑，却似乎没有把剑拔出来的意思。

竺光济感觉自己舌头的麻木和疼痛感越来越强了，他甚至不住地流泪。竺光赫继续警觉着。然而，奇怪的是，尽管竺光赫如此谨慎，竺光济却丝毫没有从他身上察觉到“恐惧”这种感情，他感觉自己的爸爸只是在做一件十分平常，只是稍微有点儿麻烦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怕。突然，路的左边，传来一阵巨响，宛如野兽的吼叫，然后，又传来了脚步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把竺光济吓了一跳，他浑身肌肉一紧，挤出了三两滴冷汗。竺光济慢慢转过头来，朝声音的源头望了过去。

视线聚焦于那东西的瞬间，3年间的记忆涌上心头——“那种怪物，平时的长相和我们一模一样，但是它们可以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非常危险”。

眼前的怪物，身材魁梧，目测大概2米上下。它肌肉硕大，而在肌肉之外，覆盖着一层类似于鱼鳞的一片一片的东西。在手指之间，有着一张透明的膜，就像是蹼一样。而在背上，有着形似背鳍的东西，看上去宛如刀子一般锋利。竺光济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那个半鱼半人的东西，或者说兽人，缓缓走了出来。竺光济想要跳下马车跑掉，可双腿却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儿劲。他又望向了竺光赫。竺光赫坐得笔直，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他依然目视前方。

“爸爸？”竺光济小声喊道，带着哭腔。

“儿子。”竺光赫平静地呼唤着，声音像湖水一般平静，“永远不要在敌人面前露出胆怯，而且一旦发现敌人，就要惊觉周围的一切，不放弃任何可疑之处。”

竺光济愣住了，他不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竺光赫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把手张开，成爪子状，然后又使劲对着自己右边的方向往下一挥。竺光济看到，顺着竺光赫挥下的方向，呈直线状，尘土飞扬，就像是、有一股冲击波。那股冲击波以极快的速度朝右侧的丛林飞去，并且破坏了树木，继续朝远处冲去。

“不然，你就不会发现，在右边，还躲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