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懒得起名,反正没人看(1 / 3)
这个迟暮之年的老人像个被暴雨打了庄稼的老农一般,佝偻着身子,流着泪。
怎么不是呢?
王应墨心想。
修行种下的果结不出想要的花,和那些只能看着庄稼摧毁的凡人有什么区别呢?摧毁庄稼的也许是暴雨、也许是干旱、也许还会是个不知哪里来的火星子,那摧毁老人的果实的又是什么呢?
是截月山月纪么?还是大楚朝廷?
他一个年轻人,又哪里想得通这样的问题。
可是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站在此界巅峰,如今同样可以傲视群雄的老人,恍惚间有了几分悲伤。
他为老人悲伤,也有些莫名的为自己悲伤。
修行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在梁众山这个老人心头环绕多年,尤其是在截月山一役后,他反复问自己,练得一双伏魔拳,杀尽世间修魔者。他曾经的伏魔天师威名何等耀眼,怎奈何,却将一拳头挥向与自己一道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同道中人——月纪。
他是助大楚两代君王,排除异己,统一山河,能与北齐划地而治,分庭抗礼,甚至威势尤有胜之,那又如何?难道他就不是在截月山上将拳头挥向无辜者的梁众山?
截月山那些孩子他又何尝不认识?须知他也曾受邀上山讲道多次,他对截月山说是知根知底,也不为过。
所以在他上山劝说截月山归楚多次未果之后,大楚当年的太子,如今的建武帝亲自点了他的名,要他参与截月山一役,而他也不负众望,一手葬送截月山满门。
如今看到眼前这个愿意为凡人拼命的傻小子,再听他说起截月山那个小妮子,梁众山心头百般滋味缠绕。
修行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同样突兀的浮现在王应墨这个年轻人心头。他生于王家长于王家,对于原本的他来说,人生就是默默成长,渐渐去历经自己的精彩闯下自己的威名,成为王家的一份子,或许也要在将来继任父亲的位子,扛起王家大旗。
可当他独自一人在外,好似与王家破剥离开来,那又是什么样的答案?
这个问题真的很大,大到容易让年轻人迷茫,但王应墨有了一些念头。
来不来月山,他是有挣扎的,他的心里的善良告诉他应该帮助这些人,他脑子里的理智告诉他要远离危险,就好像两个小人在吵架。
结果显而易见,心里那个小人儿赢了,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又怎么会几经生死,手段耗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