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迎战(2 / 4)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扎莫头人一直瞧不起爱出风头的甘朵头人,面和心不和,但这次真的佩服他的胆识,只是嘴上这样说着,感觉心里比较舒坦。
瓦布兹莫人多势众,甘朵头人肯定吃亏,但格巴头人也没想到他败得那么快。又见扎莫头人在旁落井下石,骂道:“嘿,马后炮,你他妈的,有种的,你也出去干瓦布兹莫一下试试呀?”
扎莫头人只是“哦哟”一声,没有搭理格巴头人,独自领着自己的侍从,晃晃荡荡地离去。
“别走呀……”格巴头人并未数落扎莫头人的本意,见他匆匆而去,又想骂几句,还没张口,反而“哎”了一声,使劲拍打着自己的额头,想道:“邪门,好一个甘朵头人,你要逃出这水深火热的土司衙门,也不至于使出下三滥的招,丢不丢人?我呸。”
格巴头人在心里痛骂了一顿,骂完了,又使劲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心里自责道:“他妈的,借故开溜!我咋就没想到这一招呢?格巴呀格巴,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四夫人一看众人屏气慑息,垂头丧气的样子,甚是懊恼,吼道:“一个瓦布兹莫,看把你们吓得裤脚都啪啪作响了,怕死的,这就从南门滚蛋,要是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一个男人,操起你们的兵刃,随我迎战。”
众人各怀鬼胎,谁也不敢先动,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相互观望。
其实,也不怪他们。那瓦布兹莫心狠手辣,竟敢偷袭土司官衙的北寨门,没有千军万马,自然也是倾巢而出,哪个不怕?
可是,大敌当前,若是弃幼主而不顾,自己逃命去了,固然可以活命。不过,他日,斯沙兹莫长大成人,一旦追责,那也是人头落地的事。
“总旗,论资排辈,你是斯沙兹莫的堂爷爷,我不该使唤你,但战事在即,我也不管什么礼数了。恕我直言,你已经老了,那瓦布兹莫的子弹可不长眼,你就留下来守灵堂,切记,护好幼主,我若有不测,请速速护送幼主出城逼祸去吧。”四夫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泪花,一仰头,把泪水统统咽下,又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总旗人老,可心不老,自然明白四夫人的良苦用心,“四夫人嘴上嫌我人老,却有托孤之意。”想到此处,只觉眼眶一热,两行老泪已经夺眶而出,滑下脸颊。
“土司衙门所有兵丁听令,枪手在前,弓弩在后,随我出城迎战,其余上碉楼,备战。”四夫人见总旗老泪横流,自己的泪水也失去了控制,一滴一滴落在了衣襟上。
四夫人流着泪,提枪走在前头,步枪手在左,弓弩手在右,列队紧跟其后出了院门。
“难道天上有鹰,我们就不养鸡了吗?难道地上有狼,我们就不放羊了吗?”莎嫫一直没把四夫人放在眼里,但此时此刻她的所作所为,确实让莎嫫刮目相看,“娃娃些,跟我一起去杀敌。”
莎嫫这一转身,心里依然还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但话都已经说出了口,索性一咬牙,暗中思量:“我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液,绝不让她人看扁了,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莎嫫口中的“她人”自然是指四夫人,却刻意瞥了一眼陈香。
陈香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心脏一颤,额角上冒出了虚汗。
等莎嫫和她的家丁撤出院子,总旗哭丧着脸叫了三五个兵丁,领着一帮魂不守舍的侍女抱着小斯沙转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