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哭丧(2 / 4)
正当安一黑纳闷发愁时,透过屏风上的小孔,他看见格巴头人拉住了一人,讲道:“甘朵头人,要不是莎嫫带兵硬闯,你看今天这架势,他妈的邪门了,四夫人肯定要了咱们的命。我们赶紧撤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姑嫂争印,这出戏就要上演了,不看白不看。”
“邪门儿了!那姑娘既然没死。”
“这只能证明你无能呀。”
“你是想看戏,还是想活命?甘朵头人,你是不是疯了?”
“格巴头人,俗话说,病人可治愈,蠢儿不可医。你可不能拉我往火坑里跳呀。得罪土司娘娘的人是你呀,又不是我甘朵头人,我为什么要走呢?要走,你自己走,我还得去看戏呢。”
“他妈的,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击掌为誓过的,我活不了命,你也休想快活。”
“哎,格巴头人,你这是下雪埋死人,雪化现人尸,可不要血口喷人,刚才厅堂之上,众目睽睽,就你一个人在此逼宫哦。”
“暗杀知府千金一事,也有你一份……”
安一黑实在听不下去,心想:“导演真是的,这两人一点儿演技都没有,还单独给他们加戏,可恶。”于是在屏风后面使劲咳了几声。
“他妈的,是谁?”格巴头人听到了咳嗽声,拔出刀,握在手里,去砍屏风,“鬼鬼祟祟的,出来。”
“鬼鬼祟祟?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们吧。”
安一黑从屏风后走出,跳上方台上,立在虎椅左侧目不转睛地盯着甘朵头人。
此人圆脸,高鼻,四十几岁的模样,喜欢板着个脸,有几分威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安军师啊,误会,误会。这格巴头人爱开玩笑,常言道,月亮穿云层,铧口穿土层,玩笑话,不要放在心上。”
格巴头人见甘朵头人帮其说话,也笑了几声:“对,对,瞧他妈的我这个记性,我们去看戏,看戏。”
安一黑跟在格巴头人和甘朵头人的身后绕过蜈蚣墙,只见身穿蓝衣上镶白花滚黑边的一女人一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疾步入堂。
此女入堂后,直接走到屏风后,伏在灵床上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断断续续地唱道:“昨日一只乌鸦飞入庭院,一闻其声我手脚麻,二闻其声我身心疼,鸡骨问卦是凶兆,晨闻吾兄不进食,怎奈胞妹又来迟……”
她这一哭,大堂上站着的、坐着的男男女女,也一一跟着唱起了歌,他们一边唱,一边用左手捂着双眼大哭,泪水顺着手指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