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春耕(1 / 1)
大雪终于过去,春天开始走近,牛家村周围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
在这个冬天,村子里又多了不少人口,都是活不下去投奔过来的,包括很多山民,这些李玄霸都要求张贵来者不拒,包括村民有穷亲戚无法过活的也可以喊过来,现在人口都快到三千了,整个村子有点乱哄哄的,幸好现在的百姓很听话,很顺从,只要有饭吃,你让他出门先迈左脚他都不会反抗,只是看着生活区多出的那些歪歪斜斜的木板房,有点头痛啊。
现在人口足够了,除了纺织厂要放在村里,其他的作坊全部搬到渭水边上,靠着煤山生产也方便一些,李玄霸准备把所有村民转化为工人,让他们给自己攒家业了,趁着春耕没开始,李玄霸召集全部青壮开始修一条牛家村到河东村的直道,同时也开始雇佣周边村落的百姓,每天十文钱,管两顿饭。
泾阳到潼关周边很多百姓听说都纷纷前来报名,甚至万年县长安县也有村民前来,每日官道上都有很多百姓来来往往,泾阳县令和潼关守军也给朝廷通报了上去,最后报到李世民桌前,回复就是有关衙门尽量给予方便,所有想去的村民都给予放行,只要在春耕前回家就行。
只要不是造反,估计让李世民抽空来给他老弟搬几天砖都可以,要不是已经在为远征突厥的准备,人员和物资暂时不能动,早就派工部前来协助了,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李玄霸骑着他的万里云走在去长安的路上,杨继领着车队走在后面,车上是一些新织机做出的麻布和葛布,还有一部分羊毛和棉花制品,棉花品质有点差,都是些发黄霉变的,不过部分凑合能用,至少穿起来比麻布葛布强多了,他准备带一部分棉布给长孙皇后裁衣试试,羊毛线还有些瑕疵,还得再改进改进。
这次去长安是李世民要带他一起去参加春耕的祭祀,这个没办法,必须得去,老二除了晚年有点晕头,人设那是保持了很多年的,必须让他保持下去,至少不要再去刨魏征的坟了,君臣想得就这样毁了,造孽啊。
到了郑记百货,李玄霸把布匹拿给郑大郎看,看见手上的麻布和葛布眼睛顿时瞪大,更密更细更软,而且布匹尺寸更大,当时就哈哈大笑,在唐朝布就是钱,应该说有时候比开元通宝还硬,只要原材料充足,原则上李玄霸可以十二时辰三班倒的制作,毕竟女工在这个时代太容易找了,只要四肢健全的唐朝妇女从能下地干活起,针线纺织那是必学的,加上李玄霸管吃管住还给钱,解放妇女劳动力简简单单,何况这时唐朝啊,妇女不说半边天,一小半是有的吧。
到了李渊宫中,李玄霸给老爹带了棉布做的唐装和各种宽松的袍子,还有几件羊毛大衣,嗯,就是你想的那种,后世的将校呢子大衣,反正老同志也不能出去,在宫中穿的方便保暖最重要,不然每次来都看见他漏出个大肚腩在喝酒有点揪心。
在宫女的伺候下,李渊那张胖脸一直笑呵呵的,眼睛都看不见了,站在一个大铜镜前左右摇摆,倒是恢复了一些上位者的风范,正在臭美时,李世民一家也走了进来,几个小孩子看见三叔还是那么开心,李玄霸指了指一边的几个大箱子,说那边有好吃好玩的,里面有给几个小孩的玩具和吃食,顿时几个孩子欢呼的跑了过去,李承乾也发现只要三叔在,阿耶对他的一些失礼举动都会假装看不见,现在也放开了,这孩子也是被李老二养废的,没事,有自己在,除非他不想做皇帝,不让谁来都不好使,应该能做到吧。
长孙看见李渊身上的新衣,连忙代替宫女帮自己的公公整理起来,摸着滑滑厚厚的布料嘴上也是一阵惊叹,从未见过如此厚实细密的布料,上次在村里也没见过。
李玄霸见状给长孙拿了一些布料,然后给她说了制作的原料和来路,长孙拿着心中一阵欢喜,不停的摩挲着,恨不得立即拿回去给自己一家做一些。
“阿兄,这种布料就是草原废弃的羊毛制成的,你觉得此物如何,你说假如大唐全力收购草原上的羊毛会如何,然后再用羊毛织成衣物,这个冬天远征突厥的将士可以穿上它,当然只能提供给先锋营的将士,等打下草原,也可以成为稳定草原的方法,至少以前废弃的羊毛能让普通的牧民换些食物顺便收买人心。”李玄霸把一件大衣递给李世民。
“嗯,很不错,穿在身上很厚重,只要穿上皮甲再穿上这个衣物,普通箭矢也无法穿透,还能保暖,这真是羊毛做出来的?”李世民穿在身上也觉得非常舒服。
“确实是羊毛所织,只是所费不少,普通百姓暂时还穿不起,具体的我还没有估算,到时宫中或者军中采买可以找郑氏百货议价,等后期工艺成熟了,我再和阿兄商议,你觉得我来做一个皇家商会怎么样?”
“你亲自做商贾之事恐引来朝议,是否不妥。”
“二兄,我怎会亲自下场,当然会差人去做,只要有了钱,皇家才可以培养自己的人才,做更多事,我不在乎天下士族的看法,我从域外归来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应该无妨吧,阿兄只要不怪我,且看我慢慢去做。”
“你我兄弟,这大唐是我李家的江山,只要不损害社稷,三郎只管去做。”李世民答应得很爽快。
吃过饭,李世民拉着李玄霸到了自己的书房,拿起桌上两本书给李玄霸看,只见上面写着三字经和百家姓。
“李先生和孔先生对三字经推崇不已,魏大夫也让我印发天下,还说必须给著此书的大贤爵位赏赐,还要见见本人,你想要此名否?”
“阿兄就说是从乡间遗老所得,就不必提我的名了,我的老师都已逝去,家中也无亲友,些许薄名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