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好像被附身了（2 / 3）

众人望着这两个渴望学习仙法的凡人眉开眼笑。

“我看你八成是要学成此术，去欺骗世人吧。”赤焰君哈哈大笑道。

江云封虽被人一语道破心思，脸不红心不跳的连忙狡辩道：“我只是想学习仙法济世救人，你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谁是小人之心，那怕只有天知道了。”赤焰君冷笑道：“不过，世俗之人的心思，又岂能逃掉我赤焰君的耳目。贪财好色，爱慕虚荣，追名逐利，人之本性。连你凡人的心思都搞不明白，那我还怎么去观察妖魔鬼怪，除魔卫道呢。”

青灵子哈哈大笑道：“我等修行之人，又何必分谁是君子，谁是小人。《南华真经》有论，伯夷是孤竹国的储君，商朝的遗臣，拒食周朝的粟米，为了名，结局是饿死在首阳山。盗跖是柳下惠的弟弟，山东的流寇，劫掠齐国的财货，为了利，结局是被杀在东陵山。”

“他们二人，一个大贤，一个大盗，人格不同，境界不同。可有一点完全相同，都丢了命，牺牲天性去陪外物殉葬。你说伯夷死得光荣，就能让他再活一次？你说盗跖死得耻辱，就能让他再挨一刀？”

“天下人人都在殉葬。人人都在死亡。某先生呜呼了。查此人系为仁义殉葬，大家盛赞：“君子！君子！”某先生完蛋了。查此人系为钱财殉葬的，大家痛斥：“小人！小人！”同样的殉葬，呜呼完蛋皆是死，你们偏偏看不见。迷幻药使人回不到自己的家乡，找不到大道的理想，只关心谁君子谁小人，不关心死活。同样丢命，同样牺牲天性去陪外物殉葬，伯夷不就是被杀在东陵山的盗跖吗？盗跖不就是饿死在首阳山的伯夷吗？二鬼黄泉相逢，自然平等，谁需要你们去赞君子，斥小人。”

青灵子抛出此论，让无痕，无花，无心面面相觑。

没想到此人道法境界竟如此之高，能够善恶同源，凭心而动，得法之精妙。

他们奉明王尊菩萨之令要在中土传教，开花播种。见得如此精妙的理论，绝不会放弃与之思想碰撞，交流。

无花笑道：“没想到这位道兄竟与我佛教本意相通。我佛教讲转念。转识成智。念不转，识不转，就是凡夫，就有执着。转念，转识，就是觉者。觉者，就没有了执着，就无所待。你被烦恼束缚，烦恼就是障碍，就会为烦恼而死；你转了烦恼，烦恼就成了你的奴隶，就成了菩提。”

无痕紧接着说道：“我佛讲的“大圆镜智”就是平等对待一切，无论善恶。善恶的种子在阿赖耶识中集聚，如果不转这个阿赖耶识，就会被善恶的种子所奴役；转了这个阿赖耶识，就成了大圆镜智。”

“大圆镜智？”蜀山七子疑惑不解。

无痕道：“大圆镜智没有善恶分别，就能包容一切善恶。世人所谓的伯夷是善，盗跖是恶，在大圆镜智里，他们没有区别，都是为了外物而殉葬。而大圆镜智如实照见五蕴皆空，没有起心动念，价值判断。”

这回可是轮到蜀山这边的人头疼了。没想到这就暗中较量起各派法的精妙了。

镇妖剑尊说道：“我镇妖剑尊是我师门几人中慧根最差的一个。但我也知你佛如来曾拈花一笑，佛之妙语而不可言，念过不留是为智者，法之精妙玄通，尽在于心。正如我教所言，大音希声，大辩若讷，大巧若拙。”

“真是令人头大！不就不愿意传授法术吗？至于如此作态吗？”江云封听见佛道争论，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未证言证，来得言得，是大妄语。多言即多妄语，满腹妄语又何来证得一说。”

江云封望着无痕，无花二僧。

“怪不得你们的师父会说你们的小师弟悟性是最高的。他虽有时候会生妄语，但却真心实意，没有你们所谓的自我造境，总觉高人一等，使自己陷进去，又将别人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