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孟姜之痴,阴神之一(1 / 5)
孟姜刮着风也走,下着雨也走。一天,她走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天也黑了,人也乏了,就奔破庙去了。
破庙挺大,只有半人深的荒草和龇牙咧嘴的神像。她孤零零的一个年轻女子,怕得不得了。可是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找了个旮旯就睡了。
夜里她梦见了一阵砸门声,她一下惊醒了,原来是风吹得破庙的门窗在响。
她叹了口气,看看天色将明,又背起包裹上路了。
一天,她走得精疲力尽,又觉得浑身发冷。她刚想歇歇脚儿,咕咚一下子就昏倒了。她苏醒过来,才发觉自己是躺在老乡家的热炕头上。
房东大娘给她擀汤下面,沏姜水,她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她出了点汗,觉得身子轻了一点,就挣扎着起来继续赶路。
房东大娘含着泪花拉着她说:“您大嫂,我知道您找丈夫心切,可您身上热得象火炭一样,我能忍心让您走吗!您大嫂,您再看看您那脚,都成了血疙瘩了,哪还是脚呀!”
孟姜一看自己的脚,可不是成了血疙瘩了。她在老大娘家又住了两天,病没好利索就又动身了。
孟姜终于到了修长城的地方。
她打问修长城的民工:您知道范喜良在哪里吗?打听一个,人家说不知道。再打听一个,人家摇摇头,她不知打听了多少人;才打听到了邻村修长城的民工。邻村的民工热情地领着她找和范喜良一块修长城的民工。
孟姜问:“各位大哥,你们是和范喜良一块修长城的吗?”
大伙说:“是!”
“范喜良呢?”
大伙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含着泪花谁也不吭声。
孟姜一见这情景,嗡的一声,头发根一乍。她瞪大眼睛急追问:“我丈夫范喜良呢?”
大伙见瞒不过,吞吞吐吐地说:“范喜良上个月就——就——累累-累饿而死了!”
“尸首呢?”
大伙说:“死的人太多,埋不过来,监工的都叫填到长城里头了!”
大伙话音未落,孟姜手拍着长城,就失声痛哭起来。她哭哇,哭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