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极（2 / 3）

点点头，北朔随后着重讲述了李肃所做的屠村事实，并求老者帮忙复仇。

老者听着却是一皱眉头，道：“屠村之事自然不能揭过不谈，但你不过十七八的年纪，逢此变故一不见眼红留恨，二不见悲痛默然，却是连求我复仇也似不强求，说你有恨，不如说你好像在帮别人求情复仇一般。”

北朔心中一紧，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油然而生，心下叹道，不愧是活了这么久的老道士，真的难搞。于是抬头道“仙师明察，重生后我便如重活一生一般，此番求情却有点像为前世之事而求，若是仙师念在同门之情不愿替我主持公道，那便算了。”

老者一听此言，一股气劲无声而出，嘴上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哈哈哈哈，重活何必纠结过去，哈哈哈哈，还敢威胁我苍云子，不错不错，哈哈哈。”笑完，苍云子正色道：“你小子或许已知道，此次屠村与我那掌门师弟脱不开干系，你重活后能想通此点最好，若是一意孤行做那螳臂当车之人，我也不劝。需知你村被屠，皆因身怀至宝导致，虽属无妄之灾，却也天道必然。”

北朔心头一震，这世界的人对这人命居然看得如此淡薄，不对，是如此随性，这一村男女老少足足百余人，竟以天道二字一以概之，这与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北朔世界观极度不吻合。

哎……叹了口气，北朔起身，望向殿堂上的苍云子，表情已不再是刚刚的拘谨和恭敬，显露出几分洒脱，遥遥拱手道“谢仙师点化，但人命终究是人命，此为大荒山所为，我即便无力复仇却也不可能在此久留，望仙师放我下山。”

北朔没那么傻，这宫殿一看就是刚刚在天上飞的几块巨石之一，没这老头送，自己怕是只有跳崖一条路能回山下去，眼下自己都还没搞懂穿越之事，自然不可能在这久留，何况还有个姓李的对自己念念不忘，估计再不走就要死在这了。

苍云子扶须而言“小子，本来我以神通望你灵识海便可知你心中所想，奈何可能你重生之故，我却望不穿了。如今不知你真实想法，但念你你心性尚可，便送几句话给你。”

北朔挎着个脸一整个无语，你这是没经过我同意就读心啊，还好我天生一副你看不穿的心，不然咋整？不过苍云子的话倒是让北朔心下一动，这老道强横如此，虽然说话装*，一嘴天道，但似乎也不会不通人情，于是拱手道“请道长仙师直言。”

苍云子望向殿外云山，缓缓道：“你既与李肃有过节，不若留此，我还能护你一二，下山则是死路一条，这是其一；此外，你身上旧疾未愈，且灵识海不稳，不如养好身子再决定去留如何？”

北朔莫名觉得这苍云子像是在钓自己鱼，但自己好像还真只能咬钩……

脸上神情变幻几下，北朔下了决心，拱手道“谢道长仙师收留，晚辈……感激不尽。”这一瞬间北朔差点以为自己在玩考斯普雷，整就是一大段的戏精发言。

苍云子听到这里，点点头，道：“既然你灵识海有奇特之处，那便由行风负责一下你吧。”

北朔脸上一喜，我这是要如日登天，一下踏入修仙队伍的意思？我靠，那我不是要做神仙了？那我回去再表白还能失败？那我爸妈还要我去考编制？那我……

呃……想到这，北朔不由得从喜转悲，感叹道“欣然又如何，父母又如何，我现在到底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道，只是可怜在这里，父母亲友都已亡故，孑然一身……”

北朔一股强烈的伤心涌了上来，一时间心怀激荡，思绪飘飞，仿若有无数痛楚压倒而来。

苍云子运功定睛看去，只看到此时北朔原本深不可究的灵识海在逐步崩裂，瞬间知道北朔这是灵识海入魔崩裂之兆，大手一挥。

只见殿外突然飞进来一道蓝光，蓝光迸裂开后是一年轻书生，约莫二十好几，带着一丝浅浅微笑，同样一身蓝杉，脸相极为精致，仿佛女儿家的五官间却若有若无有一丝正气飘荡。

“拜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