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白夜(3 / 3)
“枯痛”既然不可避免的,每个人也只能自己按时检查经脉,压制或排遣伤痕。可偏偏那个病人观碑三年都未入最基本的生阶,还是以读书之法试图强行背诵碑文再行理解,他的身体没有那份根底去硬扛下奇经八脉里剑意伤痕的爆发,未入生阶的草率水平更没有能力去凝聚剑芒,把躁动的剑意疏导到天地之间。
积攒的剑意伤痕于一时爆发,其中痛楚远甚普通剑客的“枯痛”,那人瘫倒堂中,还以为自己还端坐在座位上,旁人却都看得到他在大堂中央的地上嘶吼,呻吟,双手不规律地浮在身体上寸许,想挠但硬是挠不到。一时间满店兔死狐悲之慨,说书自然也中止了。
玄白夜哪儿见过有人如此痛苦,好在当时已经在射柳阁读了很多藏书,平时又与娘亲学习过一点医术,一探脉便知其中因果,当即用银针疏导剑意。可是银针落穴,只能将剑意引导至表里,想要真正解构剑意,玄白夜只得用只学过理论并没有实践过的拓纹摹碑之法。
解构“枯痛”中的剑意,许多已不是碑中原意,但也包含了他人的剑意理解,对于正要“观千剑而后识器”阶段的修者有莫大好处。
这样的好处又怎么瞒得过教导他修行的长辈们呢?
于是,玄白夜从此多了一个日常作业,那就是按时下山行医,数月之间专科“枯痛”的小神医之名便已传遍小集,甚至蔓延到其他各境。毕竟助人缓解“枯痛”的大夫,此前从未听说过有啊。
至于小神医本人,本来只是偷溜下山的意外度假,却意外地招来了时长七八年的日常作业,具体感受如何,便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或许算得上惨不忍睹吧。
不过考虑到可以下山溜号,也不算那么苦不堪言。
至少带他下山的始作俑者小叔是这么说的。
“嗐,要不要下山行医呢?”还没有到规定的时间呢。
“要是范淹这个时候犯病就好了,就可以下山了。”玄白夜急忙掐灭了自己这个有点儿残忍的想法。
忽尔有翼飞腾的声音,一只头顶白羽的鹰隼由山下而来,落在了还在瞪太阳的“匹儿”身边,屈身讨好似得拱了拱匹儿的羽毛。
然后匹儿从屋檐上落到玄白夜面前,瞅了玄白夜一眼。
“不会吧?”
“真的犯病了?”
“这可不是我咒的啊,我没学过南疆咒术,和我没关系的。”
“下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