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非黑即白 第二节（1 / 2）

“尊敬的郭先生

您好。

当您打开这个信封的时候，就默认您自愿参与我们的游戏。我公司人性至上，以人为本，以保障您的游戏体验为第一要素。规则如下：本次游戏筹码为您自身拥有的任何东西，您可以自行选择，然后我们将它量化，用于游戏消耗。服下白药丸，您的人生将正常推进，但规模会变大，数量会增加，将乡村小路拓宽到高速公路。同时会有增益出现，增益效果随机；服下黑药丸，您的人生将反其道而行之，上为下，左为右，高为低等等，总之一切都会发生变化，当然了，同样会有增益，增益与白药丸世界功效相反，一一对应，同样随机。请您在半小时内定好您的游戏筹码，同时在一个小时内服下您所选择的药丸。如您未按时行动，系统会自主随机地选择您拥有的东西，并作出一场游戏的消耗，请不要轻易尝试哦。机会就在眼前，心动不如行动哦。您懂得哟！

gjn”

老郭有点懵，这是一封怎样的信啊。像是恶作剧，莫非是电视节目的恶搞？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叫《楚门的世界》，莫非这是电视台新的企划？但我又有什么综艺价值呢？老郭摇摇头，将信放在一边。拿起两颗药丸，触感软软的，还蛮有弹性，轻轻嗅了嗅，一点味道都没有。老郭苦笑一声，感叹今天是个神奇的一天。然后将药丸放回原处，用双手抹了抹脸，准备洗漱睡觉。此时挂钟响了一声，语音播报机械的声音想起。

“现在时刻，晚上十点三十分。”

老郭冲了个澡，胡乱刷了刷牙就躺在了床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好的游泳健身呢？怎么会变成恶作剧呢，真是失望。看来与陌生人凑热闹的机会没有了，也对，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他头上，果然只是个诈骗电话而已。他翻了个身，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突然他感觉有点肚子疼，绞痛。他赶紧奔向厕所，正要点一支烟，却发现放在厕所的烟都不见了，他忍着腹痛左右翻找着，却只发现几个空烟盒。这时他想起衣服口袋里还有几根上午放起来的好烟，于是弓着身子忍着疼去翻衣服，结果同样无功而返。此时挂钟均匀清脆地响了十一下。

算了，忍不住了，他又弓着身子快步返回了厕所。等到解决了生理问题，他缓缓走出了厕所，坐到沙发上仔细检查了衣服口袋、茶几抽屉、沙发缝隙等可能会放着烟的地方，结果除了一些杂物和灰尘外什么都没有找到。奇怪了，作为一个老烟枪，怎么会一根烟都找不到呢。老郭不死心，接着去翻箱倒柜，可是折腾半天仍是一无所获。最后他颓然坐到沙发上，此时手机响了，又是一条短信过来了。他随手拿起来看着，却发现了这样一行字。

“尊敬的郭先生，鉴于您一直未决定游戏筹码，我公司按照规则收取了您拥有的所有香烟，请您及时做好选择，服用药丸，否则二十分钟后，我们将会把您放在厨房柜子里的烟丝收回。”

老郭慌了，他确实慌了，他没有想到所谓的恶作剧居然是真实的，他注意到短信上最后的字眼，急忙跑到厨房柜子里翻找，果然有一袋烟丝和一个烟斗，他拿出来仔细回忆，终于想起来这是一年前在路边摊买的，当时只是为了尝试，没用几次就收起来了。他都几乎忘了，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笨拙地装上烟丝点燃，闲置许久的烟丝呛的他连连咳嗽，也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这不是梦，不是幻觉，更不是恶作剧，若是不按照对方说的做，下一步要失去的是什么，金钱、出租屋、甚至是生命？！这些本就不富裕的东西，他无法再凭空失去了。但他能用什么来做筹码呢？他焦虑地抓着头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揪下一根头发，想起老张头顶的“地中海”，略一思量，终于下定了决心。

“毛发，我的筹码就是我的毛发！”他大声喊道，希望对方能够听到，然后拿起两粒药丸，陷入了沉思，钟摆在“滴答滴答”地响着，秒针一卡一卡地声音此刻也分外清晰，他必须要尽快做一个选择。是继续在人海沉沦，希望发生变化，还是直接推倒重来，开始新的人生呢？他抓起信件仔细阅读着，纠结让他感到有些窒息，他下意识地去嘬烟斗，然而烟丝早已燃尽，时间也不允许再装一次了。他看着挂钟，还剩最后一分钟，他没有办法了，只得闭着眼吞下了黑色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