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愧疚（2 / 2）

“悠悠，你不知道，虽然楼皓我不太熟，但是我知道自己的亲妹妹这样，不知道他有多崩溃，还有就钟珏那个蠢东西，现在不知道愧疚成什么样子，我要是不管他，他能把自己饿死，你知道不？钟钰他小的时候他就思这个德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遇见什么事情，刺激到他的神经，人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人倒好，不吃不喝闷声干大事，能够把自己憋死。在小学那会，这祖宗养了一只狗。你不知道他特别喜欢那只狗，总共陪了他得有5、6年的时间。反正我们见面的时候，那只狗一直陪着他，除了上学还有些地方不能带宠物之外，我印象中就没离开过。后来因为生病死了。大家都以为他没有事情，结果这祖宗。。。他爸妈不在，那两天老师和师母也不在，就我们两个人在家。有阿姨会给我们送饭，我那时候年纪小，也没有注意到。结果几天之后，他突然之间晕倒，险些没了一条命。后来我才知道，这祖宗就是因为太过伤心，什么都没有吃，又没有人劝他。他就是看着坚强，但是实则脆弱的很，跟那青花瓷瓶似的。不对，还不如那青花瓷瓶，起码人家碎了，还能有个响，他直接就晕倒。”

周晟明看似不正经，但是很少会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这样的话才显示出他心里的紧张。楼虞算是他第一个正式的徒弟。原本的时候他还想见嗖嗖的让钟珏叫师父，但是当时只顾着开心想到景老师之后，吓得差点没跪下。一切就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昨天早晨的时候他还叮嘱楼虞记得将教案重新整理省的教务处领导又来找他们的麻烦。

他还说过邀请他们两个人吃饭呢。可是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

他站在街道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眼神有些失神。

“悠悠，其实我这次确实挺恐惧的。我想如果，钟珏要是真的失去了那个小姑娘，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楼虞真的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心情，有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楼虞这姑娘。明明是我第的一个徒弟，现在却在自己的眼前躺进去手术室。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无能为力是这样的。什么天之骄子，什么得意门生，在生命面前，都他妈是狗屁。”

一直以来周晟明都是脾气良好的。方思悠和他一起出去的时候不是没有见到奇葩的人，但是他都能脾气稳定的将人怼回去。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焦躁的模样。

方思悠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还好吗？”

周晟明点点头，摘下了眼镜，眼睛有些湿润，还是没能忍住，用手擦去眼角的眼泪。

“还好哪有什么不好的。从小到大，我和那个家伙都是死敌。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一个死敌，我也觉得好无聊。那么多人管我们两个人叫什么叫天之骄子叫天才，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他也一样，我们都不喜欢，仿佛我们和所有人都隔了一层一样，这也就导致我们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总会有人将我们和自己的孩子作比较。可是这种天赋真的以为是我们想要的吗？在认识他之前，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认识他之后，看似我们在吵吵闹闹，其实要是没有了对方，我们真的就是没有了一个朋友。”

与他们这种音乐天才来说，其实就像是站在山巅一般。孤身一人迎接着所有的风雨。他们是真的没有朋友，并不是所谓的矫情。怎么会有人愿意身边的朋友一直告过自己那么多？谁也不肯这样服输。可是，当努力面对上天赋的时候，天赋会让努力去看见什么叫做一文不值。所以这也就导致在见到钟珏之前。周晟明是无比的孤单。虽然很钟珏一见面两个人就互掐，恨不得将对方弄死，但是如果真的对方死掉，那他。他们就像是失去一半灵魂一样。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谓的知己。

悠悠只能抚摸着周晟明的背，其实，悠悠自己也难以想象，当时候的楼虞是多么勇敢，被绑架的时候受到的惊吓，困在那栋烂尾楼里的惊恐，或是意识到可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到去保护其他人，在坠落的时候，那一刻有多痛，晟明说的不错，楼虞是个好姑娘，为什么这么好的女孩要遭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