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灵雪聂水永为春，嘉剑璐峰游红尘（2 / 2）
只有姜嘉剑和赛明侦端坐不动。那女孩子都看在眼里。
吃完了饭，女孩子忽然两袖一抖，说道：“刚才忘了带饭钱，如今吃了主人的饭，如何是好呢？”店里那些先前议论她的人，此时都笑了起来。有的说风凉话，道：“这个孩子，哪里跑来的，竟然是个骗吃饭的。”也有的道：“骗饭吃？看那样子，不像好饼，估计还会骗男人呢。”这话一说，众人有哄堂大笑。对众人的话，女孩淡淡一笑，毫不在意。这时就有随声附和的说：“看她那模样，也不像是良家女子，不像守本份的，骗饭的事，对她也许太稀松平常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那店小二听说没钱，一把拉住不放。店主又发作道：“青天白日，难道白吃了不成？”那女孩道：“端的没有带钱，下次补还吧！”店主道：“谁认识你？”正吵得难分难解，只见姜嘉剑和赛明侦走过来，姜嘉剑说道：“看这小女孩的，才十五六岁光景，你们就如此威逼，岂非有失风度？看这女孩，怎么像是没有这几文钱？如何这样逼她？”说着就从腰间摸出一串钱来，道：“该付多少，我都认了。”店小二这才放手，算了账，取了钱去。那女孩来到姜嘉剑跟前拜谢道：“公子是忠厚长者，请问高姓大名，以后好加倍奉还。”姜嘉剑笑道：“值甚么，要姑娘还？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四海之内皆兄弟姐妹，举手之劳，钱也不值得还，姓名也不值得问，姑娘不必挂怀，只管自去办你是事即可。”那女孩道：“恩公休要这么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小可虽为女子，亦明知恩图报之理。公子此行，前面荆棘染血，凶险无比。奴婢得公子之恩，希望公子知难即退，不要涉险。至于小可的姓名，也不必隐瞒，我叫萧灵雪。”姜嘉剑行走江湖，武功盖世，随出生入死，惊险经常遭遇，但还真从没因为碰到什么惊恐就退缩的，一向一往无前，今听她说得奇怪，心中盘算，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于是说：“某江湖人，姓姜名游，字嘉剑。”女孩闻言，脸色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道：“恩公，还记得奴婢么？恩公曾救危难于幼年，今又解燃眉急于当下，恩公大名自当铭刻肺腑！”姜嘉剑闻言一怔，问：“小妹妹认得我？”女孩抬眼打量姜嘉剑和赛明侦，随即笑了笑，说：“真的是恩公！恩公我叫萧灵雪，小名叫聂水！我先有点急事，要立即去办，但办完会立即赶来帮恩公！”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红玉心晃了晃，又踹进怀里，身子一晃，飞身出去，跨上驴儿，加上一鞭，飞也似的去了。
“萧灵雪，小字聂水？”姜嘉剑思绪万千，十数年前，遇到过一个女孩叫聂水的。女孩是宋国人，是萧华离的女儿，其闺名就确叫聂水。聂水1岁时，有一江洋大盗负伤，伪装成乞丐乞食于萧华离舍前，见萧聂水悦之。云：“萧先生，乞取此女与我为妻子，如何？”萧华离勃然大怒，叱之。江洋大盗哈哈大笑曰：“萧将军，纵你藏之深闺，我亦须偷去矣。”及夜，果失萧聂水所向。萧华离大惊骇，令人搜寻，一无影痕。
萧华离夫妇每夜思之，相对涕泣，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恰好姜嘉剑和赛明侦来到，到萧华离家住，闻听女孩丢失，细问内情，于是让赛明侦去探探。几日后，赛明侦探明，有一个叫墨幻威的江洋大盗在此出没过，如今可能躲在百猿山上。萧华离听百猿山，面色陡变。其实萧聂水追随萧华离也学得武艺在身，年纪虽小，五七条大汉也近不得身。萧华离自己更自负，觉得凭借武功完全能进入江湖百英榜。不过百猿山，萧华离还是不敢去。姜嘉剑虽为东宫，却侠肝义胆，胆略过人，因此愿意进入百猿山一探究竟。萧华离大为高兴，设宴钱行。姜嘉剑酒足饭饱，乃仗剑走向百猿山，赛明侦担心东宫安全，想阻止姜嘉剑，姜嘉剑不同意，但为了以防万一，姜嘉剑让赛明侦回去搬救兵。赛明侦忠贞不渝，听说让自己去搬救兵，不禁笑了，说：“东宫，我千里奔波，去搬救兵，若有缓急，如何能及时？”姜嘉剑笑道：“不留下一人，如我俩人皆没，则何人传信？”赛明侦跪下说：“卑职宁死守卫殿下！”姜嘉剑听了，不禁感动，于是俩人同行，往红崖百猿山救人。萧华离要相随，姜嘉剑留下一枚红玉心，说：“我若不能归，自有人回来询问，你把红玉心给之，则会有人为我报仇的！”萧华离感激涕零，匍匐拜谢。
姜嘉剑和赛明侦于是各提宝剑，一路问询，不知行几十里，两个昼夜，至一大悬崖，悬崖上通红通红，皆为红叶树，看来此处不错，正是红崖百猿山，姜嘉剑赛明侦飞纵上去，不远处有一石穴，石穴嵌空，左右数百步寂无居人，红猿极多，那猿猴往来飞窜，犹如飞鸟。姜嘉剑赛明侦在此处感受到了圣剑的气脉之力，不禁惊讶。看来此处必有存圣剑奥义之处。
姜赛俩人于是一路向前，石穴有二女，亦各十四五岁，皆婉丽无比，正在闭目乘凉，忽然听到声音，睁眼看到姜嘉剑赛明侦两人，皆大惊喊叫，这时候，一人于峭壁上飞来，若捷猱登木，迅如疾风，快拨劲草。此人飞落地面，手执宝刀一口，长三尺许，锋利吹毛，挥手向两人攻击，其身轻如风，往来如电。但姜嘉剑一看其功夫，就心中了然，于是一动不动。赛明侦挥手相迎，两三个回合，赛明侦故意卖个破绽，那人宝刀飞刺，赛明侦待刀接近衣服，梦的一侧，那个用力过猛，收不住力，相前一冲，被赛明侦趁机一脚踢翻，踏住其背，问：“你是何人，速速招来，否则要你狗命！”那人吓得魂不附体，说：“小可墨幻威，不曾得罪大侠，还望大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姜嘉剑看那人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知道必有诡计，于是一下子飞到两个女子面前，宝剑一挥，架住两女脖子，问：“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那俩女孩居然毫不会武功，被姜嘉剑一吓，居然尿了裤子，忽然一个小女孩跑出来，说：“大侠，她们是受害者，不要伤她们！”姜嘉剑回头，看到一个十岁左右，却俏丽至极的小女孩跑来。姜嘉剑一看来人，估计差不多，问：“你是萧聂水吧？”小女孩听叫她名字，不禁楞一下，随即说：“是啊！”姜嘉剑于是约略说了经过，萧聂水一定说要来救她，乐不可支，说：“太好了。”随即看到墨幻威被擒拿，说：“千万注意，此人会驯猿猴，他怀里有一把笛子，他吹了驯猿曲，这些猿猴就会听他调遣！”赛明侦闻言，勃然大怒就要杀了墨幻威，姜嘉剑止住赛明侦，他忽然觉得，这墨幻威有点用处。赛明侦看东宫不让杀，于是一把拽起墨幻威，飞快从其怀里掏出笛子，墨幻威看笛子被拿，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头搭了脑，面如死灰。
姜嘉剑于是让赛明侦押着墨幻威，他带着仨女孩下了红崖，来到萧华离家，萧华离大喜过望，设宴款待，对于墨幻威，萧华离自然不愿多问。这时萧华离拿出红玉心要交给姜嘉剑，萧聂水拿过去，看了喜欢至极，左右把玩，爱不释手，姜嘉剑一向豪爽，看她喜欢就一挥手说送给她了，萧聂水听了，高兴至极，连声道谢。萧华离看了，觉得不好意思，把自己祖传的玫瑰紫玛环赠给姜嘉剑，姜嘉剑推辞，萧华离说：“为个物证，日后若有缘再会，可为预订之物。”姜嘉剑于是收下。问那两个女孩，原来都是被墨幻威十岁抢走，在山上养到十五六岁，墨幻威强抢为妻子，那俩女孩家里已无人，都被墨幻威带着一伙强盗灭了门，于是都被萧华离收留。
萧聂水特别聪明，看着姜嘉剑两人，知道都不是普通人，于是希望姜嘉剑传授她武功。姜嘉剑也想了解墨幻威的情况，探查一下圣剑之秘，于是住下，接近一年多里，传授萧聂水功夫，那两个女孩虽然没有基础也跟着学，由于她们名字都记不得，于是姜嘉剑为她们取名萧聂青、萧聂霜，萧聂水进境最快，萧聂青、萧聂霜悟性也不错，一年里，赛明侦也侦查清楚，墨幻威麾下有三五百喽啰，分布在红崖百猿山下的黑水村里，平时墨幻威就在百猿山上享乐，女孩十四五岁他娶了，等到二十五六岁就送到黑水村，给有功劳的手下，本来山上一般都有七八个女孩，近几年墨幻威部下立功的多，他都赏了下去，所以着急再物色女孩，才亲自下山，抢走了萧聂水。往常墨幻威就在山上享福，有事下边在山上一敲聚魔钟，黑水村喽啰就到山下聚集，之后墨幻威根据情报，分派任务。这一年，赛明侦押着墨幻威，先在山上先学会了驯猿笛法，之后把墨幻威锁在萧华离家里。
之后又用敲墨钟把三五百喽啰聚集在红崖下，之后利用驯猿笛，驱使红猿把三五百喽啰悉数杀之，又进入黑水村，把剩余盗贼斩尽诛绝，解救了数十个美丽女子，大的三十五六岁，小的十五六岁，被解救后，都感恩不尽。一切办好，姜嘉剑就提出墨幻威，历数其罪行，一剑将其斩杀。这时候萧华离、萧聂水、萧聂青、萧聂霜还有被解救的女子都跪倒，说：“大侠除暴安良，真是伟大啊。”姜嘉剑不禁一笑，看了看众人，说：“你们都等一年了，若再不杀之，你们甚至都怀疑我会不会与此贼是一丘之貉啊！”萧聂水说：“大侠做事谨慎，步步为营，不打草惊蛇，计划周密，除恶务尽，我等敬佩至极！”众人听了，也同声应之。姜嘉剑一笑，于是拜别，与赛明侦要走，萧华离萧聂水萧聂青萧聂霜众人依依不舍，送了好久，最后姜嘉剑强令回去，她仨才回去。
后来姜嘉剑又调人来红崖百猿山，成立了一支猿兵，在黑水村，也成立一支黑水精兵。令赛明侦为红崖百猿山主，驻扎在山上。赛明侦放心不下姜嘉剑，经常下山跟随姜嘉剑，若姜嘉剑回到齐国王宫，赛明侦就回百猿山。赛明侦得妹妹赛明河后来成为十雅之一，留在王宫保卫姜嘉剑。
赛明侦在红崖百猿山得石穴里，得到一本秘籍，乃是《红崖宝殿》，赛明侦大喜过望，不断练习武功，居然突飞猛进，原来那墨幻威在山上也想练习武功，不过那人贪图享受，又耽于美色，如何肯下苦功夫？虽然学的不努力，但也基本上纵横江湖了。赛明侦痴迷武学，把《红崖宝殿》认真练习，功夫质变，他起初用枝条刺猿百无一失，后刺虎豹，更能决其首而回。再后能飞在树上，刺鹰隼，无不中。摘花飞叶，皆如利刃，飞禽遇之，不知其来也。
后随姜嘉剑，于都市，不知某处，有一刺客，要刺杀姜嘉剑，赛明侦倏忽里刺其首来，无人知觉。刺刺客于都市，人莫能知。赛明侦也得至大武道。
如此又数年，一次与姜嘉剑在旅店，赛明侦说：“殿下，今夜必使刺客来杀东宫。臣为殿下御敌杀之，乞不忧耳。”姜嘉剑自己武功盖世，又豁达大度，亦无畏色。是夜明烛，半宵之后，果有二幡子一红一白，飘飘然如相击于床四隅。良久，见一人自空而踣，身首异处。赛明侦亦出曰：“刺客已毙。”拽出于堂之下，以药化为水，毛发不存矣。
赛明侦曰：“明夜当有熬过世界月影光侠冷欺花继至。冷欺花之神术，人莫能窥其用，鬼莫得蹑其踪。能从空虚之入冥，善无形而灭影。臣之艺，故不能造其境，但殿下勿忧。可把紫玛环戴于颈，拥以衾，臣当潜在暗处，保护殿下。”姜嘉剑如其言。至三更，瞑目未熟，果闻颈上铿然，声甚厉。
赛明侦自暗处跃出。贺曰：“殿下无患矣。此人如俊鹘，一搏不中，即翩然远逝，耻其不中。才未逾一更，已千里矣。”
后视其紫玛环，果有匕首划处，痕逾数分。
自此姜嘉剑也与赛明侦一起学习《红崖宝典》，之后两人都武功大进。
当然当初姜嘉剑留下一年，最主要是发现了红崖百猿山上有圣剑之气息，所以才明查暗访，一年后姜嘉剑赛明侦两人在红崖，也发现了一些圣剑的秘密，于是才让赛明侦镇守圣剑红崖，至于墨幻威那帮贼寇，虽在宝山并不知道圣剑的秘密，不过是一帮草寇，姜嘉剑对于墨幻威那样的人必须当众处决才能得民心。
十多年了，哪里知道在这里遇到了萧聂水，按理说萧聂水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可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年纪。姜嘉剑觉得事情比较奇异。但俩人不动声色，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