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一道伤痕(2 / 3)
在古时,处决犯人最直接的手法一般是斩首之刑,也称大辟之刑。
快刀重斧,彪形大汉,一口烈酒之后便魂归天外。血溅五步,头颅落地,围观的群氓解了心头恨,又得到了警醒。
如果说滚落的头颅已经足够惊悚,足够使人对犯罪的后果心生畏惧的话,那么此刻毕衍和张正道眼中刚刚落地的那半个人体,应该称得上是地狱绘卷了。
即便是专业的刽子手,恐怕也没有见过被纵向切成两段的尸体。
半颗心脏血涌如泉,肾脏和肝脏伴随着泛黄的肠子散落在地上,尚在抽搐的右手手指上还有着操演幻戏的机关指环。
这半个中亚面孔,很显然就是刚刚试图用白骨军团将三人围困至死的幕后黑手。
“呜……哇!”
终于察觉到自己面前是什么的毕衍瞬间开始了呕吐,还没来及消化完的点心和胃酸一起被身体的防卫机制给清空了出去。
张正道比毕衍稍微强一点,尚未呕吐,但此刻也已经瘫坐在地,面色铁青,张大了双眼和嘴巴,说不出半个字来。
初春清晨,马行街偏巷增添了一道突兀凌厉的伤痕。
包苹安此刻已经不省人事,昏死在地,口鼻中溢出了斑斑血痕,与毕衍之前试用点睛笔的时候如出一辙。
刚刚挂上幌子准备开门迎客的香铺和药铺看到这等惨状,全都闭户不出,除了一家香铺以外——
轰然倒塌的门楼旁,“颜氏炉香”的幌子还在门檐上孤零零地挂着,而顺着幌子看去,那账房先生刘浮水正提着一个两尺大小的绢布包裹朝街巷的另一头死命地奔跑着。
为了跟踪一个帐房先生,扯出了操纵骷髅幻戏异常,又被包苹安所斩杀的身份不明的中亚人,还闹出了如此之大的动静。
门楼倒塌的异响惊动了远处的巡城捕快,而街口的稀松路人们也纷纷投来了好奇与恐惧参半的目光。
已经吐光了胃里所有东西的毕衍心头不禁一沉。
这趟口袋北宋之旅,恐怕要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端先生!二位!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