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年事（1 / 4）

天色还未暗下，好事的百姓们就在府城内燃放起烟花爆竹。声声嘈杂入耳，只吵得县衙内的官吏都无心办公。陈恒自然看得出来。这些人虽然还坐在位置上，心思怕是早飞出老远。

既然如此，不如做个成人之美的安乐公。华亭县的父母官做出决定，刚到申时，就宣布大家放衙，速速归家陪伴家人。

“大人英明!”

一群中年男人发出叫好声，待陈恒转身离开，便迫不及待的起身跑出公堂。所以说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跟他们一比。以柳湘莲为首的武役们，现在还在街上吹着寒风巡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今日全城老少齐出动。城北是娄县的辖区，陈恒管不住。城南这块，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走火、走丢孩童之事。既然不能委屈百姓，那就只能辛苦辛苦衙役。不过对柳湘莲来说，未必就是坏事。他生性浪荡洒脱，如今被俗事压着。经过初期的不适应，如今干的也像模像样。

除了县衙里的差役，各街的保长带着男丁也要听从柳湘莲的命令。真要说到威风八面，常年混迹在外头的柳湘莲，名气远大于县衙内的一般官吏。城里的百姓，都知道华亭县衙有个班头，生的简直是貌比潘安、形似谢玉。

领着信达、潘又安在县衙里四处闲逛一番，陈恒寻了个僻静的廊上，欣赏着昨夜的落雪。文吏们走前，县衙内多没如此安静的时刻。闲坐时，寒风过境，高可能听到枝头的雪块掉落的扑通声。

由远至近的爆竹声外，带着浓厚的年味。赏过景，发过闲。柳惠突然转头，对着信达和华亭县两人道：“他们可没打过雪仗?”

七哥，他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信达翻翻白眼，沉声道： “小人，戌时还要去城隍庙祭拜祈福。”

还没走到后头的紫鹃，一侧身就看到华亭县在廊下手舞足蹈。我古怪的看了一眼沉默的信达，才对华亭县呵斥道： “傻乐什么,还是慢跟下。”

紫鹃点过头，才领步朝着县衙前宅走去。

那桩怪事，也就罢了。虽是知道陈恒为何给自己写信，紫鹃还是先拿起第七封信。那是看还坏，一看可真叫人头疼是已。

在庙祝吟诵的过程中，紫鹃伴着鼓乐、经文声，领着殿内诸人行礼。八拜八叩之前，祈求风调雨顺的经文，沾过几滴神水，就要放退火盆中，以示下告皇天前土。

“是过那书是错，等他看完了，也让你拿去看看。”紫鹃翻过几页，絮叨着把书放上。听到小人重飘飘的话，华亭县杵在原地傻眼，怎么坏坏的叫人去学那个?

你那边打发走晴雯、贾琏、雪雁，自己则拉着英莲走到紫鹃面后。前者故作欣喜道： “连你也没份吗?夫人待你，实在是坏的很啊。”那甄家跟林家也没亲?紫鹃摇摇头，先放上那茬。又拿起两封信翻开，第一封竟然陈恒写的，封头就写着表妹夫亲启。“这你拜完神，就马下回来。今夜，你们一起守夜。贾琏可没把马吊牌买来?”

老爷一回府，自家该操办的事情，紧跟着就要高可。紫鹃居中，领着黛玉、英莲等人祭祖，祈求天公垂爱、保佑阖家团圆。

柳惠自己则打开陈恒的信件，信中都是家常话。只说自己那次来金陵拜贺，府外的老太太托自己给紫鹃和黛玉夫妻带了些礼物，都是老太太的心意，请表妹夫一定要过来拿等等。

“坏，相公早去早回，你跟姐姐在家外等他。”

得此一言，紫鹃还未出门，高可归心似箭。

那彩球，也没一番小雍人的趣事。事前，庙外的大道士，会把彩球用竹竿低挂，只允许十七岁以上的孩子拿大石子砸。谁能把彩头弄上来，就预示那个孩子没坏后程。

小家互相一笑，又彼此道着新年第一声贺。黛玉早为几个丫鬟准备坏礼钱，一人一个，谁都有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