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宗周沦亡 王事多难（2 / 4）

另一边，祭公敦站在自己的大路车上，面无人色，他颤抖的手敲击着战鼓，竟然也不由得缓了下来。

祭人皆有惧色。

郑伯说的没错，作为周公的后人，祭人早就习惯了文质彬彬的生活，战争在他们眼中犹如礼制中所讲述的那样有规有矩，有理有节。

然而真实的战争竟然如此可怕。

尹师率先和申人相遇。

十车勇士，锐不可当，车左用弓箭，车右使用长达三米的戈或茅勾啄敌人。御手控制着缰绳，努力和敌车错毂而行。车下的甲士和步卒也激烈厮杀。

尹公球奋力敲击战鼓，右边的家徒拿着一首持盾遮挡弓箭，一首挥舞长矛刺杀敌军。尹公球看着申侯的旗帜，大声呼喊，让尹人朝着申人的旗鼓发起冲锋。

于是御手们奋力调整一辆辆战车，肆意撞击着申人，留下一个个血肉横飞的躯体。

中军的战斗也在激烈的进行。郑伯指挥士卒，进行一轮又一轮长射，箭矢如蝗，戎人纷纷倒地，战车时有侧翻，周人的长箭射得又远又准，戎人的简单的木盾难以抵挡，长剑射到铜盾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长射并不能阻挡戎人战车的靠近，周人开始依赖阵型，防备戎人战车的冲击。

战车的冲撞在一起，一声巨响，刹那间变成碎片，这种力量连战马都承受不了，车上的甲士被抛向很远的地方，掉落地面的时候已经尸肉模糊。

戎人悍不畏死，一次次的冲击，终于让周人最前方横陈的广车方阵崩溃。

他们开始向冲击铜车、革车方阵。车战和步战在中军打响，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受伤战马倒在地上哀号嘶鸣，最勇猛的敌人甚至冲到了郑伯的大常车前。

崩溃的首先是祭公敦的军队，祭公的战车上，装有旗鼓，戎人见到后，集中攻击祭公战车。

看着箭矢落在自己身边，身边的兵车和甲士纷纷倒地，祭公敦惊慌之下，下令隐藏旗鼓。御手忙说：“旗鼓是师旅之重，国君是要葬送我军吗？”

祭公不听，他亲手砍掉旂旗的绳索，隐藏起旄旗。祭人不闻鼓声，不见旗帜，于是瞬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