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壁画(2 / 3)
“你这是在质疑四炷香堂,还是在质疑龙首玉的指向?”
梁布泉借着幽光,又缓缓地走到了六面壁画的旁边,“依着郑老太太的意思,她是想要借由咱们几个,来引出湖底的宗三老爷。驿马坡上的蛇胆,叉子岭上的树杈子,恐怕都是开启这道仙梁的钥匙……最奇怪的就是装着石棺的这幅壁画……”
他说着话,又缓缓地走到了地牢中央,一脚踩在中央凸起的阀门之上。石门缓缓闭合,那副倒悬的壁画,再度显出了真容。
“这幅画……是颠倒的?”
马士图皱着眉头,也沉静地走到了壁画的旁边,伸手上前轻轻地摸索,粗粝的石门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水汽,其间隐隐约约地透着一抹淡淡的腥味,“这幅画……为什么偏偏是反的?”
“在咱们上山之前,湖上飞那老东西曾经留下过一句话,拿刀的别看正面,照镜子看的是镜子里头,一座山上有三个尖,最把头的那个就是正地方。”
梁布泉斜倚在石门之上,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士图,“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仙梁根本就没在山上。”
马士图的眼珠子一瞪:“没在山上?梁子不是山,那还能是啥?是湖?”
“谁说二十八道仙梁一定就得是山呢?”
梁布泉用手指头上的关节,轻轻地敲了两下石门,“先前咱们再叉子岭上的时候,你有没有留意到,那智多罗的影子,恰好就指在了鄱阳湖的正当间?”
马士图大嘴一咧:“可是……这幅壁画上为啥要把天和湖给倒过来画啊!再一个……我是认出来这里头的东西了,一面墙上画的应当是驿马坡上的巴蛇,另外一面墙上画的是智多罗森林迷宫,这还剩下三幅壁画呢,我瞅瞅剩下的这仨都画着啥玩意啊……”
剩下的三面墙上,不单有山有兽,还有人。
一幅图上好像画着一群人,手里个顶个地举着个盘子往山里头走,那山梁子画的也不像是常见的石雕壁画,看上去像是山,又像是个匍匐在地上的大狗熊,又高又大还毛乎乎的,看不出山体应有的棱角分明;一幅图上画的是一群人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群像,画里远处的地方应当是一片大海,海里密密麻麻地伸出了一大片头发丝一样的细线,蜿蜿蜒蜒像是老树一般盘根错节,那群跪像的旁边也摆着两个盘子,一个盘子上头放着的是块绿色的肉,另一个盘子上头摆这个树杈子一样的东西,看模样好像是在举行着某种祭祀仪式;最后那幅画的构图最为简单,壁画的中央是一块似石非石,似卵非卵的东西,那石卵的上头还斜画着密密麻麻的皱纹样的线条,好像是由无数丝线所缠绕起来的巨大茧蛹,画像的周遭有水有树,判断不清究竟是在山上,还是在旷野当中。
马士图显然对这最后一幅壁画颇为好奇,指着画上的石卵笑得像是个傻子:“师叔,您瞧瞧……这上头画的是啥呀!好像那花果山上的美猴王,哎,说起美猴王,那段评书你听过没有?说是东胜神州傲来国有一处仙山,名唤花果山,山上有一石卵,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
梁布泉心说我之前撒的谎,你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接受了?合着这马士图真是通书里头的下等人,压根也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至于那马士图是真傻,还是假傻,暂且先抛在一边不谈。这时候要是在不拦着他点,他恐怕已经讲到猴王出世,飞跃水帘洞的这一回了。
梁布泉是狠狠地朝着他白了一眼:“我觉着,这禹王鼎上面的铭画,应该是和二十八道仙梁有关。”
当年大禹治水,定九州分野,自然是把华夏神州都摸了个通透。这禹王鼎之所以会成为华夏神州的重宝,一则是因为禹王传世九鼎的这一身份,二来,恐怕九尊禹王鼎连起来,就应当是神州龙岭的走向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