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玄黄帝国(1 / 1)
待张朝生刚刚离去,在学堂一侧墙角王二柱冒出来一颗脑袋,原来刚才见到张朝生一直没敢出来,直到离去才一脸兴奋的跑过来说道,“陈大哥可真猛,这张朝生在村里作威作福可从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呢,在家里哥哥就和我说了你在狩猎刚被兽时的勇猛表现,没想到你不仅身手了得,口才也这么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文武啥来着,小弟好生佩服。”
“我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他要真是和我动起手来,我可打不过他。话说回来你怎么来了,不会是又要偷书?”陈启摸了摸王二柱的头,和他开启了玩笑。“陈大哥别取笑我了,我可是吃过苦头了,我来是请你去我家,我哥他猎来了不少新鲜野味请你去喝酒。”说着拉起来陈启的手便往拉扯的走去,盛情难却也不好推脱,只好一道前去。
天渐昏暗,炊烟四起,在这间破旧的茅屋内,酒香渐浓。“王叔真是酿酒好手,这酒真是醇厚香甜”陈启痛饮一大碗后,忍不住直起了大拇指。王铁是王家兄弟的父亲,之前被银麟蛇所伤,卧床不起,不久前李思思给不少人送药,王铁也收到了药,如今已然能够下床活动。“年轻时也向往过修行之路,走南闯北多年,没学到什么神通本事,反倒是杂七杂八的都会了哈哈哈。你们快把陈小弟酒满上。”王铁知道了陈启救了王大柱的事,心怀感激对陈启很是亲近,几杯下肚便停不下来。
“王叔您见多识广,可否说说如今外面世界是个什么情况,小弟在水中被救前脑袋怕是受了伤,对诸多事情忘了个干净。”陈启见状,便顺势接了个话茬。“对呀老爹说说呗,孩儿早想出去见见世面,你也不带我出去。”王二柱听到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兴奋起来,好奇心被激发了起来,坐到了王铁旁边撒娇了起来。“你个小子瞎胡闹,外面世界乱着呢,你连林中野兽都收拾不了,外面比那林子里乱千百倍,更是去不得。”王铁说教了一番二柱,打发他出去玩,转而严肃的对着陈启说道;“我知道陈小弟不是此地人,迟早要出去,可以这出去也是要谨慎万分,如今天下恐不太平。”
“王叔但说无妨,小弟心中有数。”向着王铁抱了抱拳,听王铁娓娓道来。王铁点了点头,用手沾了站杯中酒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外域我不了解,就说这玄黄帝国。玄黄帝国自高祖玄重灭东邪入侵者数百万,把东邪重新赶回岛上后,重新把持千万辽阔疆域至今已然三千余年。时至今日,帝国早已不复当年辉煌了,当朝皇帝玄奇破境无望后,一心只顾追寻那长生之道,对于朝政全然不顾。当权者实乃穆耶皇太后,而天下乱象也是从这开始的。我早年闯荡也曾怀着憧憬之心前往郡城,哪知那郡城之中普通人与猪狗亦无区别,城中权贵皆是修行家族,他们把持着城中绝大多数的资源,普通人在其中只配给他们为奴为仆,我们就是他们圈养的炮灰,随时为他们去获取各种需求而送命,侥幸得以立足,也只能依附于他们绝无幸免的可能。除了这些把持郡城的家族外,这天下还有各种宗派林立,他们把持着所谓的“福天洞地”广收修行之人,这些年来宗派不断扩张,彼此之间争斗不断杀戮不止。可这修行之人的战斗,可不是普通人拳拳肉搏啊,那神通手段顷刻之间,便是山崩地裂日月无光。那一城一镇之民瞬间便化为齑粉。
起初官府还会受命派人来保护,可渐渐的官府便开始来要金银,不给就不保护。这金银之物,大家凑凑还有的说,但近年来金银也不好使了,要拿得出天材地宝的地方才受保护,至于拿不出的地方,不知何时就会发生一场血战,之后官府就会清理干净那里再拉来一批新的流民养上几年,之后便是同样的事情再上演。”
王铁说着长叹一口气,眉头紧皱眼睛直直的盯着酒杯,不断的晃着头似是陷入痛苦的回忆里。“哎,我爹怕是想起了我娘了。我爹娘带着我早年在北海城里谋生计,那一年发生了白莲教叛乱,白莲教唆使城内普通人哗变造反,据说在城主府内杀了好些达官显贵。官府联合城里贵胄家族发起拨乱反正,一夜之间血洗城中百姓数十万人,可这里面有多少是有罪有多少是无辜的呢。那夜官府带人前来搜查住处,我们三人跪在那些人面前战战兢兢。可突然其中一人一剑直接刺穿了我娘的头颅转身就要走,我震惊的爬过去抱住那人的腿问道,为什么要杀我娘?你猜他怎么回答,他说那贱妇刚刚头微微抬起,眼神似在偷瞄,意欲寻找好刺杀的对象,对疑似之人宁杀错不放过。可我知道我娘只是不放心那还放在床上襁褓里沉睡中的二柱,所以偷偷的看了一眼。”王大柱说到此时,已然咬牙切齿,双拳紧握,眼神中透露的愤怒渐渐化为了一种无奈于是乎又干了一碗酒,“可是我们却无法反抗,当那人用所谓的灵力压制我时,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我只能趴在那盯着他,盯着站在血泊中的那双掐金丝镶碧玉的白色靴子,直至他离开,我能做什么,我只能埋了我娘。”
“娘死后我爹也心灰意冷没有了在城里闯荡的心思,回到了村中。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张籍竟也是如那城中权贵一般的人,村中之人皆被他们控制了起来,到头来哪里都是一样的,这这狗日的世道,普通人的活路在哪?”话一说完王家父子两人都沉默了下来,面对这样的事,谁也想不通。
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怪我,要不是我想听外头的事,也不会让你们说起那伤心事。”陈启对着两人道歉道,刚要拿起一碗酒喝了以表歉意。“陈小弟,这件事埋在我两心里好久,如今借着酒劲说了出来,心中好受多了,这有什么好怪罪的。你是我们的恩人,我等只是想告诉你,外面太乱了,陈小弟只是普通人又失忆了,怕是出去九死一生,还是先待在这好。”王铁已从刚才的伤心之中恢复过来,神情也振作了起来,“来陈小弟,咋们别光顾着喝酒,也吃菜啊,这山鸡可鲜这呢”
与王家父子喝完酒回来已是月上枝头,陈启躺在屋子石炕之上沉思起来:“听他们的述说,这个世界怕是处于封建时代的末期,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修行者们不断做着瓦解秩序的勾当,消耗着制度的根基。算了,管不了这些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踏上修行路。”其实关于修行,陈启最没底,因为这个世界的万般生命皆可修行是因为存在灵核这个器官,可是陈启不存在灵核。至于自己是先天灵体这个事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之前在这屋里发生冬眠解离症而并没死去反而身体有了异变。
陈启一念至此,环顾四周,那条青蛇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这隐于手臂之内的藤蔓似乎和自己化做了一体,看不出一丝突兀之感,自言自语道:“别把我变成你那样就行。”
遂即从衣兜中掏出了《血灵经》认真的看了起来,以陈启的脑子认识理解这个还停留在纸面的文字不需要多少功夫,几天下来已经理解了八九不离十。通读下来,顿时让陈启咽了口水。血灵经的嗜血贯彻整个过程,里面记载皆是让人通过杀戮吞噬献祭强大凶兽或是灵兽来剥夺身体上的精粹部分,赋予自身修行般的能力,并让自己精神长足陷于野兽般的疯狂之中,以最极端的刺激身体与精神来达到觉醒的目的。而在上古混沌时期,这些对象皆是同类,由此可以想象上古是是在怎样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