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垂死的海东青(2 / 3)
康熙兴奋地搓着手掌,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喜滋滋道:“老八还算有孝心!”
温皙撇撇嘴,当初康熙可是把胤禩骂得够毒舌,连“辛者库贱妇所出”这样薄情寡义的话都说得出来,如今倒觉得胤禩孝顺了。心里吐槽着,精神力不由地下意识地探测到了被绸布盖住的鸟笼子中,顿时温皙脸色变了。里面的海东青
当柔软丝滑的绸布如帷幕一般被康熙拽了下来,康熙的脸色比温皙要难看十倍。
的确是一只体型颇大的海东青,是罕见的纯黑色。羽毛很漂亮,有黑珍珠的光泽,只可惜海东青却是垂死的,它无力地趴在鸟笼中,眼睛一张一合。眼中的光泽极其暗淡,仿佛下一刻便会死去。这是一只垂死的海东青。
康熙的暴怒如逾期般降临。连同鸟笼一起海东青被康熙猛力掷了出去,正击打在太监小唐的脑门子上,打得他头破血流。
小唐在御前伺候也有四五年了,头一次遇见这种状况,吓得软到在地,都不敢去擦拭额头上涌出来的鲜血,大气不敢出,只捣蒜一般磕头不止。
“胤禩心高阴险——朕原以为他已然知错改过,未曾想如此不忠不孝!竟以垂死之鹰诅咒于朕!是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吗?!!”康熙睚眦尽裂,怒目望着那只已然将死的海东青。
对于此,温皙实在存有疑惑,八阿哥自从复位贝勒之后,想尽办法地讨好康熙,意图修复父子关系,他努力确实稍见了几分成效,只是如此一遭,不但千般努力一朝丧,只怕日后会更加难堪了,温皙缓缓道:“八阿哥没有理由这样做”这么做,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康熙只冷冷一笑:“他是怨恨朕,多年冷落良妃!更因去年良妃薨逝——他是觉得是朕害死了卫氏!”
温皙一时间无言,良妃的身子自从她封妃之后就不大好了,到底为了康熙的一句“辛者库贱妇”成了她的心病,即使她受封为妃,康熙一样不宠爱她,良妃也心病日趋严重,加之早年在浣衣局劳作和当年生胤禩时候留下的病根复发,康熙四十九年的时候,妃位的宝座还没有捂热就薨了。康熙念及良妃已死,胤禩长久伤心欲绝,对他渐渐有所宽和,只是如今温皙摇摇头,心中想的却是谁动的手。
康熙渐渐上了年岁,最忌讳旁人说他行将就木,他声音冷得如一块化不开的坚冰:“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温皙走出养心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了。李德全也奉旨出宫去八贝勒府宣旨:割胤禩贝勒爵位,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简短的一道旨意,却能深刻表达康熙的意思,不但割除了胤禩爵位,更停了他的俸银和禄米。虽说皇子阿哥哪个没点灰色黑色收入,只是一个割了爵位遭到皇父厌弃的皇子,底下官员哪里还会“孝敬”呢?
“儿子给额娘请安!”身后胤禄的声音一如往常,只是带了几分得意之色。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出宫去?”温皙见胤禄似乎是从太子的毓庆宫过来的,便随口问了一句。随即便想到了那只垂死的海东青。不由地皱了眉头。胤禄这几年,不知怎么的,似乎认准了是胤禩害了胤祄,故而屡屡出手,而这次——
“去我宫里,我有话要问你!!”温皙立刻道,养心殿外,耳朵太多了。
“儿子正有此意。”胤禄含着几缕别样的微笑,缓缓道超级神警全文阅读。
这个时节,承乾宫里已经上了炭炉、炭盆。殿中暖烘烘的,温皙解下斗篷递给竹儿,带着胤禄进了暖阁。
谴退了无关人等。温皙直截了当地问:“那只海东青该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
胤禄一愣,脱口而出道:“不是额娘您——”他也微微吃了一惊,“不是额娘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