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河西风尘/第四章 陈年旧事 4（1 / 2）

廖云鹤见游女问她父亲是谁，不知该不该说！便在地上来回踱步，半晌，方道：“罢了，我也是那日夜里听你母亲说起，你的生身父亲原是以为吐谷浑的王子，死在了郁标川！”

游女闻言，“腾”地一下，便从椅子上坐起，惊得说不出话！

陆义鸣、程义啁也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程义啁不知如何安慰游女，便带着埋怨的口吻向廖云鹤道：“师父！您记清楚了没有？可不要吓到人家小姑娘……”

廖云鹤摆摆手道：“义啁，师父什么时候讲过谎话？”顿了顿又道：“我们下弟子都以‘义’字当辈，原也是我收义鸣时，心中总挂念着这桩旧事！”

陆、程二人不知这“义”字辈从何而来，如今听廖云鹤一讲，原来竟跟这桩旧事有关！

程义啁自知师父所言非虚，酝酿了一会，便向游女道：“小妹妹，不管怎么样，如今就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以后就在山里住下来！”

见游女眼里憋着泪水，不说话，又道：“这山里这么多弟子，就我一个女的，你留下来，我呀，每天都陪在你身边！”

游女近来遭遇连翻打击，显示荀北卿不知下落，后来寨中生变，再后来元莨又离他而去，如今听说生身父亲竟是吐谷浑人，自己不仅孤身一人，而且呀还不是大唐人，族人都死在了郁标川，心里苦闷，只觉得有万斤重石压在下头，听程义啁这么一说，便一下子铺在她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程义啁又安慰她道：“小妹没，你还知道父母是谁？还能知道母亲这么多往事，还能在母亲身边长几年，至少知道母亲长什么模样？可姐姐我呢，哎，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跟我相比，你还是幸福的多！”说罢，想起自己身世，眼泪一下子便夺眶而出！

二人抱在一起，哭的更厉害了！

陆义鸣见状，忙几步跨到二人面前，道：“师妹！咱们是安慰这小妹子，怎的你自己还陷进去了？快不哭了，这山上哪个不是你的亲人？”

程义啁破涕而笑，道：“是啊！在山上这么多人宠着！的确比有些大家闺秀还幸福！”说罢，便微笑着去替游女擦眼泪！

半晌，游女哭声方止！廖云鹤见状，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半晌，方道：“义啁说的对，就在山里住下来吧！”顿了顿又道：“我与外公虽无师承辈份，但早年间性格相投，引为知己，当年便已兄弟相称，你就住下来，就拜义啁门下吧！”

程义啁一听要让游女拜自己为师，既惊又喜，不知说什么好，陆义鸣却嘿嘿一笑，道：“师父，您可偏心了，都没有允许弟子收徒，您就亲自替师妹收了个弟子！”

不及廖云鹤答话，程义啁抢道：“师父休要听师兄胡言乱语，你一个男儿身，怎么，还想收个女徒弟呀！”说罢，还不忘瞪一眼陆义鸣！

陆义鸣不知如何回答，自己收游女为徒，好像的确说不过去！

半晌，程义啁又道：“其实，拜不拜师的也没什么打紧的，我倒觉得我们俩姊妹相称的好！”

廖云鹤闻言，一拍手，道：“好！义啁所言甚合我意！我原也比你外公年纪小，比你母亲长不了几岁，我便自降一辈，收你为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