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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成全

我曾想象过那一刻，并想象可能发生的种种，但从来未下过定论，我没胆识。

哥哥站在大殿的门口，外面是淅淅沥沥无休止的雨水，并发出美妙的响声，他一身黑袍，宛如幽灵，静静地立在那里，手中是他的黑剑。

按道理我们不会发觉有人进来，但惟一担心的事发生时，直觉将我们从迷乱中唤醒。我回头看到了哥哥，无比震惊，手足无措，尽管我已千百次地幻想过会有那么一幕。

我扶起也已发现最不妙的事发生了的星月，她同我一样无比震惊地望着哥哥。

只是她的一个动作完全超乎我的意料，当然也完完全全地超出哥哥的意料，她将头放在我的胸前，贴得很紧，仿佛是最需要保护的鸟儿。

就那样，我们静默一段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结果，哥哥没有说出一个字，我没有，星月也没有。

他转身迈入雨中，而猖狂的雨水立刻将他淹没，模糊，溶化，消失，散尽。我和星月紧紧地相拥着一言不发。那天夜里哥哥没有回正宫，而是在东山宫听雨抚琴。

在夜半时刻，我仍能听到在雨中穿梭许久来到正宫的凄切的琴声。星月在我怀中，轻轻地呼吸着，像受了伤的小兽，有时也会忽然阵阵打颤。她说我们当拿回一些或放弃一些什么。我将她抱的更紧，望着摇曳的烛光说，会的，因为一切终有始有终。

第二天雨水未停，也并没有停的征兆。我提青丝剑去了东山宫，哥哥正抚琴而坐，面前仍有未燃尽的红烛，琴师也抚琴，与他相对。

“我觉得我有必要与你说清楚或彼此做些什么。”

“说。”

“我爱星月，她也爱我。”

“我知道。”

“何时知道的呢？这很重要。”

“昨天。”

“我不是在昨天才爱上她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