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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苏奕茹在得知周伶产下第二胎的那天,在浴缸里割腕了。
祁生闻着血腥味走进浴室,被吓的耳边只剩耳鸣,他的母亲就那样苍白的躺在那里,手腕上的血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掉。
这世界上最漫长的时候,大概就是等救护车来的时候。
他找到纱布简单的包起来了,而此时泡在水里的苏奕茹奄奄一息,她微笑着看向祁生:“声声,对不起啊,以后只有你自己了。”
她怎么努力都抬不起来手,祁生的脸近在眼前,而她只想在离开之前再摸摸孩子的脸。
他坐在浴缸边的椅子上,用力的抱着苏奕茹,他的眼泪砸在苏奕茹的脸上,“不会的,不会的,你别这样,你不能抛弃我,求你了。”
祁生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慌张又焦急,一直到救护车来,他才松了口气。
到医院后,一路上都受人异样的眼光,祁生并没有注意到,他没注意到自己白色衬衫上面大片的血迹。
医生说,苏奕茹救回来了,医生又说,她得了重度抑郁。
不知道为什么,祁生回想起了曾经的江渔,她的眼神总是有些形容不出来的冷,就算是笑着的也能看出里面的空洞,他知道的,他亲眼看见过江渔被她的醉鬼父亲拿着扫把在巷子里追着打她。
人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家庭。
祁生也是。
当祁生推轮椅上的苏奕茹出去散步的时候,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恍如隔世,大概是失血过多,苏奕茹的脸色总是惨白的,眼窝深陷。
“声声”苏奕茹开口的一瞬间喉咙哑了。
祁生没有理她,而是继续自顾自的推着,苏奕茹也知道他生气了。
他大概想不到,过去好几年后又会重演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主角不再是他的母亲,他又被另一个人抛弃了一次。
良久。“我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
大概是太阳光线太强,苏奕茹的眼泪流了下来,如果不是祁生,她大概在刚回盈城的时候撑不下去了。
她的父亲不在了,回家的那天被嫂子赶了出去,最后她只剩下父亲曾经给她的卡,他说这是他最后留给女儿的退路。
卡里的钱,是祁生外公大半生的资产,他竟全部留给了自己的女儿,祁生的舅舅只有一套房子。
毫不夸张的说,三辈子也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