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宝剑与刀锋（1 / 4）

一柄刀抵在王本初脖子上。

刀刃的温度，王本初其实并不陌生。

他在十三岁时就已经领教了。

那时候他被县丞的干儿子水生立带着一群人围殴，起因是王本初拉的推车挡碰到了水生立的轿子。

“你的车，挡我路了”，水生立恶狠狠地骂着，“你***什么*养的，也敢挡爷的车！”

月光很冷，刀尖很亮，一晃之间，一柄匕首就被水生立抽出抵在王本初的下巴处。

对于死，王本初只隐约记得父亲当年被人抬出去的样子，惨白的脸上，画着两团红红的胭脂，显得更加可怖。

那时候他对父亲的概念非常模糊，只记得母亲跪在棺前垂泪了，而他自己只盼这进程赶快结束，因为结束就可以吃席了。

但那之后，他就成为了母亲唯一的盼头。

有时候他会为母亲的絮叨纠缠而感到厌烦。

他只会种种地，担着点吃的去大街上买一点。

母亲则在他身边担着一个更大的筐，叫卖着这些食物。

“你总得娶媳妇，你爹并没有留下什么钱”，她时长这么说，说着说着就开始哭。

“烦死了”，王本初有时候会这么想。

他非常厌恶女人的哭泣，其实他不是厌恶哭泣本身，而是厌恶他自己，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

而此时，水生立的刀，就在他的脖子上抵着。

生死是一刹那的事情，那刀已经从冰凉变得火辣了，有一丝刺痛。

水生立杀过人没有，他并不知道。